刘伯言浑身一凉,故作镇定道:“回禀皇上,老臣的确去过法华观,但从未与这什么道长结识,更不知什么蛊虫...”
“哦?刘大人不知?那为何法华观的藏经阁会有你的借阅记录?我手上这本炼丹之术上面就有如何养蛊虫的法子,正好有你刘大人亲笔签名借阅的名字,还有法华观的签章。请刘大人解释一番,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盗用刘大人的名字不成?还有,我手上的这支香炉,听闻法华观里长庆道长的徒儿道勤说是你送与他师傅的。请刘大人一并解释一二?要不要我请道勤过来与你对质?”
明姝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将凶手的矛头直接指向刘伯言,那么也就十分断定是他在背后操控...
苏彰震怒之下,呵斥道:“刘伯言,你给朕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今日就砍了你!”
刘伯言惊恐之下,结结巴巴道:“老臣想起来了,却有奇事,我与法华观那道人也不是庶熟人,那香炉是他与我讲道之日,死活让我给他买的,那本书也是他让我带回去看的,我根本就没有翻过,不过在家里放了几日,就还了回去,我对道家本就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我家中的那老妇人笃信不移,微臣便陪她去过两回。别的老臣真的不知道!请皇上明鉴!”
“刘大人,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这般虚伪撒谎,你以为皇上真的会被你蒙骗不成?事已至此,你干脆承认你受人指使去找那道人要来蛊虫,放在先太子的床榻之下,蓄意谋害人命
。对了,还有那一粒红丸,我听说,也是你当初亲自向皇上举荐,说王烨家里有续命仙丹,那王烨才会向皇上献丹,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阴谋。
你还是如实招认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谋害先太子,也许皇上还能看在你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的份上,饶过无辜之人!”
“明姝!你真是污蔑本官!你如此毁我清誉,究竟是受谁差遣?为何你要扣这样一个灭族的罪名给我?我自问从未得罪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刘伯言十分激动,颤抖着一只手指着明姝喝问。
还不等明姝答话,胡庸便抢话道:“刘老,真是没想到你会做出此等大罪之事?先前我本不信你与郭贵妃母子二人勾结,现在看来,你连先太子都敢杀,还能有什么事是不敢的?看来传言你与郭贵妃母子之间过从甚密,还真是真的!
否则你也不会下手害死先太子!你可真是老谋深算,丧尽天良!临老还要毁了自己的一世清名!皇上,还请您看在刘老这么多年对您衷心不二的份上,能给他一个痛苦,不牵连他的家眷...”
胡庸一副大义凌然,深信不疑的姿态站了出来,说了好长的一段话。
苏彰面目十分震怒,咬着腮帮叱骂道:“刘伯言!你这个老东西!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害死朕的儿子?你要是再不交代,朕就杀了你满门!”
此刻,众人全都震惊了!
苏彰怎么会如此草率的就定刘伯言的罪?
这可是大罪,不让三司会审,不经由刑部,难道皇上就这样私自定下刘伯言的罪名?
众位大臣无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但除了杨献。
他犹豫再三,终是站出来道:“皇上,刘大人高风亮节,怎会做出此等犯上作乱,害人性命之事?只怕是有心人想铲除异己,就此捏造罪名,刚才虽然燕王妃模糊的推论先太子是死于蛊虫和毒物,又说刘大人与那养蛊虫的人结识,这也极有可能是一个巧合,或者是有心人的安排。
刘大人如此清高之人,从不屑做此等罪孽之事,就算大家政见不和,但也从未私下诋毁谋害过他人,更何况先太子是皇上钦定的太子,是大魏未来的国君,当初皇上册立先太子之时,刘大人可是同意的,他怎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谋害先太子呢?这与他无益啊?不过再有半年,他就要退任,何必自毁名声呢?”
刘伯言连连点头道:“皇上,老臣跟在您身边这二十多年,虽说年轻时阻止过皇上的几次决定,但谋害先太子这件事绝不是老臣所为...老臣冤枉!”
不等明姝说话,胡庸又道:“杨大人,你当然要为刘老辩解,因为你也参与了此案,前不久,我听说你与二皇子走得极近,二皇子一死,你就立即投入郭贵妃母子的阵营,要我说,你早前就是郭贵妃母子的眼线,故意与二皇子走得近,其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他。
二皇子上吊承认先太子是他所害一案,本就处处透着蹊跷,本来我不大相信连你也是郭贵妃母子的人,但现在你处处维护刘老,句句替他辩解,可见是怕刘老将你也供出来。
这件案子,你可是没什么立场说话的,不知燕王妃手上可有杨大人参与此案的证据?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也让皇上看清这杨大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明姝十分感激胡庸在此时落井下石,替她担了一些得罪人的话,本来她也有意将杨献一同拉下水,因为真正与郭贵妃勾结的只有杨献一人。
不过,他一直在说服刘伯言投向郭贵妃这边,刘伯言摇摆不定。
以刘伯言的智慧,他站在哪边,哪边的胜算就大很多。
幸好,他这几年生了一场大病,听说脑子不大好使,有些迟钝,现在竟连反驳的话都说的这么苍白无力。
明姝还真有几分不忍心,可是这件案子本来就与刘伯言牵扯,是他将那道人引荐给杨献的。
要说他没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