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彰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火,近日他身边一连死了三个最亲近的人,让他的身体垮了不少,而且,这几日一直没怎么歇息,刚才气急之下还咳出血。
吓得李尚忙传太医到后殿候着。
只等苏彰下朝回去看病。
可偏偏,刘伯言与杨献一直在朝堂之上滔滔不绝,视死如归一般恳求苏彰。
“皇上,还请早立新太子!”
“老臣恳请皇上当机立断册立新太子,以免再发生别的事。”杨献也是紧随刘伯言的话张口。
他口中的别的事就是近日在宫里接连发生的命案。
现在宫里惶惶不安,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害的是谁。
苏澈忙得不分白天黑夜,明姝也私下向皇上请愿与苏澈一同调查这几件命案。
明姝之前查清的明府命案对于苏彰来说,就是她有经验,头脑又聪明,好歹算是一个可用之人,便准她一起追查。
而此时杨献又提到这些命案,本来苏彰心底一直焦躁,听他又重新提起,不免怒火中烧,直接大骂道:“杨献,你身为朝廷大臣,人云亦云,蛊惑人心,实在该罚!你要是再多言一句,朕就将你砍了以儆效尤!”
他已经怒到极点,面色发红,青筋暴怒。
刘伯言见苏彰真的火大,暗中给杨献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多言。
而他自己又张口道:“皇上,我们这一帮大臣全是为皇上着想,不敢存私情,还请皇上尽早定夺,恐再生事端。”
“行了,行了,你们翻来覆去就想逼朕立新太子,可现在苏泱的灵柩还未下葬,实在不适宜册立新太子,朕于心不忍,现在皇后又无辜被人没了,查清这些事才是当务之急。你们要替朕分忧,就该速速查清这几件案子,找到真凶和背后指使者,而不是在这里对朕步步紧逼!”
苏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他虽然火大,但也知道尽早册立新太子,能减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斗,他真的怕背地里的那股势力下一个对付的是他自己。
最近他的饮食已经搬到他书房隔壁由三个可靠的厨子负责,李尚全程监督。
苏彰这些话出口,众大臣只好闭口不言。
这三条人命都发生在宫里,而且三人极有可能都是死于中毒,苏彰给的时间越来越短,他们可不敢妄自开口。
到时候查不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怕自己掉脑袋还是轻的!
苏彰又是一顿吃喝,说他们无能,不能替他分忧解难,全是酒囊饭袋,便气呼呼走了。
李尚开解苏彰道:“皇上,不如去祖庙祭祖,好让仙人保佑早日查出真凶,给皇后和太子、二皇子讨回公道。”
苏彰近几日寝食难安,而且夜不能寐,夜里总觉得门口有人在监视自己,可能一睡过去就会有人前来取命。
他直接让萧琰守在门口,又让一些身手好的埋伏在房梁之上,随时保护他的安危。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周围的杀气,总觉得那股杀气离自己不远,冲他而来。
就算萧琰整日在门外,他一样不安,心神不宁。
听李尚提议去祭拜祖庙,他也有些日子没去,恰逢宫里发生命案,他是该去走动求问一二。
次日,他便领着上千人出宫祭祀祖庙,苏澈和萧琰护驾跟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西面的皇家祖庙,舟车劳顿,苏彰先在祖庙里用了些斋饭,歇息了一小会,身体好一些,下午才去庙里烧香祭拜先人。
为防止刺客,祖庙的门窗都关上,屋内点了烛火,香气萦绕。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刚才出门天色还晴好,先在乌云浮上来,像要下雨。
苏彰在里头上香,又跟自己死去的父母、兄弟说了几句话,便站在碑前不语。
心底想着到底该立谁为太子继承他的皇位。
虽然他有二十几个儿子,可是却没有一个钟意的。
除了苏允这个皇孙,别的儿子,他总觉得他的江山会葬送在儿子手里。
正想得出神之际,忽然空中一声炸雷响起,房顶被雷劈了一个大洞,墙面上竟然显现出一行红字:为何不立苏澈为太子?
苏彰惊疑大骇!
这是上天的旨意?
还是先祖显灵?
门外有人拍门,以为遭逢刺客,苏澈和萧琰就在门外。
苏彰怕他们进来惊扰神灵,便道:“无事,不得进来惊扰!”
门口安静下来。
屋顶的大洞有雨水飘进来,扫在墙上,墙上的红字慢慢散开,惊心怵目,十分惊悚。
像是在逼问他一般。
苏彰嗫嚅道:“他是吾兄之子,如何能立?”
门口的苏澈耳力向来极好,尽管屋内的苏彰说得很小声,可是他却恍惚听清。
原来苏彰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子!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苏文正的骨肉,原来一直不喜欢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
看来,这些年,他一直隐藏这个秘密,可能他心底有无数次害死自己的机会。
难道是因为下不了手?
还是他送自己去军营,上战场,就是存心设局害死自己?
明知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心底一定很想让自己死吧?
苏澈心底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苏彰的这句话彻底证明他母亲的话不假,母亲自以为瞒过苏彰,可惜却不知道苏彰一直知情。
所以,他才会默许李婉那般残害自己的母亲?
因为他不是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