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本来就只有一点时间过来瞧他们两个一眼,可是听说明姝和苏瑜在睡午觉,这屋内又没人守着,他就忍不住推门进去,隔着屏风瞧见床榻上一大一小睡得安神,大的搂着小的,小的靠在明姝身上,这样的场景让苏澈心底一暖。
稍微驻足片刻,他又退出去。
没等到香莲送来茶水点头,他已经离开明府。
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他乣抓紧时间做事,瞬间收网抓大鱼。
苏瑜到明府已经一个月有余,苏澈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是十天半个月过去。
明姝可算把他盼来,瞧见他手里提着个盒子,摇着扇子走进来。
不知怎么的,多日不见苏澈,明姝似乎想对他发火,与他争执,好像也消磨地没了脾气。
苏瑜看见苏澈手里打开的盖子,里面是一大盒他爱吃的点心,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直线,不客气的拿起点心就吃,还不住的拿了一块塞给明姝:“姨娘,你也吃,可好吃了。”
“姨娘不喜欢甜食,你自己吃吧。”
苏澈见她兴致缺缺,便开口道:“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此地说。”明姝不看他,眼睛撇着苏瑜不停吞咽的小口。
亲自倒了茶水递过去道:“你慢点,小心噎着,你忘了前天你噎着多难受?”
苏瑜听话的小口小口咀嚼起来。
“过去罢,我有事和你商量。”苏澈语气淡淡,只是提了两分要紧的意思。
明姝不耐烦的吩咐采雯照看苏瑜吃点心,便挪步朝屋里走去。
香莲跟在他们后头,想等他们进去,端茶倒水什么的。
苏澈回头对她道:“香莲,你就在门外等着罢。”
香莲止步,看了一眼明姝,生怕小姐又与苏澈吵架。
“等着罢。”明姝又交代了一声。
两人走进去,苏澈掩门,明姝莫名心慌起来。
他苏澈曾经轻薄过他,心底多少对他还有些抵触和慌乱。
苏澈知道她怕自己,便站在门内的位置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对你无意,只是皇上下旨,我不能抗旨,你也瞧见我如今的处境,十分艰难。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的婚事,我们两个结合,不一定就是两两生厌一辈子。或许,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做。”
“你这话什么意思?”明姝警惕的望着他。
生怕他已经知道她与萧琰的那些事。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们可以立下文书,婚后只谈计划,不问风月。你忘了我们在黑风寨时,外公怎么嘱咐我们?如今他死了,他的尸体被苏彰喂了畜生,你我没有站出去替他收尸,我那一天很愤怒,因为我们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不能还手。
那一天之后,我发誓,迟早有一天,我会替外公报仇!替我父亲,母亲,兄姐,替你娘和姨娘报仇,从这些角度来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怎么也跑不掉。你与其与我怄气,不如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忘记外公的话,也没有忘记他被畜生糟践那一天,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同盟,既然我们彼此厌恶,又都不待见彼此,为什么非要绑在一起?我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不会和你分享。”
明姝倔强而执拗的不肯合作。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我想苏彰将我们两个绑在一起,必定是有所算计,我们绝不能让他如愿。他的心思难以猜测,你不也没想到他会将你赐给我?接下来,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
“苏澈,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罢。”
“多谢关怀,我先走了,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只谈计划,不问风月,我绝不会碰你一根指头。”
苏澈报以诚挚而又温和的笑容。
只是心底却是存了别的心思。
明姝冷眼看他,白他一眼道:“快走,碍眼死了。”
苏澈苦笑,折身出去,又去看了苏瑜,但还是没有带他走。
气得明姝想跳脚大骂,他这就是故意耍赖皮!
现在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她明姝在婚前就替燕王抚养一个私生子,是何等的淑惠贤良,知书达理,她真想撕烂那些人的嘴。
她这是被逼的好吗?
谁让苏瑜只会缠着她,她又不忍心赶走他。
她的心是越来越软了,今日无事,正好萧齐过来做客,被明锦缠着玩了一会,又逗弄一会苏瑜,他才得以脱身,教明姝进屋说话。
关上门,明姝便问道:“何事?”
“何事?出大事了!你知道苏澈最近在做什么吗?”萧齐急迫的提着嗓子小声说。
“我不知道,你倒是说啊。”明姝因为婚约,沮丧了一个月零十八天,哪有别的心思关心别的事。
最近朝中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她也就没什么可谋划的。
“你曾经写的那本《闺范》你可还记得?如今在江南那边传的很广,苏澈在那边正在追查此事的源头,还有出处,你当初愤愤不平的写过指责暗喻苏彰的话,要是让苏澈查出来,那可不得了!”
“我还当什么大事,他查出来也不会禀告苏彰的,你就放宽心罢,而且,我当时借的是江西按察使的名讳,谁能知道是我的原稿?你就是太认真了,一惊一乍的。”
“我这不是苏澈查到你身上,到时候再查到我父亲身上,再查到上阳宫,那咱们可就是全军覆没!”
萧齐杞人忧天的大声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