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赏赐东西,哪怕不喜欢,那也不能拒绝。
明姝笑嘻嘻接过,谢了又谢,才离开郭淑仪的寝宫。
她把簪子和钗环放在袖中,行至德清门时,瞧见萧琰正在宫中巡视。
萧琰也瞧见了她。
许久不见他,刚才又见了陈曼蓁,她自是有话问他,便给他递了个眼色,自己先走到不打眼的一处钟楼等他。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萧琰才审视周围,见没什么人经过,才上前。
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多做逗留,明姝见他过来,身上还穿着当差的衣服,便明白他不能留太久,没等他靠近,便道:“晚膳时,我会等你,有要事相商。”
然后,目不斜视从萧琰身前走过。
萧琰不觉勾唇一笑,她也太小心了些。
他既然敢来找她,就不怕别人瞧见。
自是能掐出这点时间来的,如此看她,那等晚膳再说。
她一路走回去,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又不能当即转过去。
终于,拐到一处转弯处,她跑到了另一间屋子的后门,从那里抄过来,转到了跟踪她的那人身后。
见跟踪她的人竟是明熹的使唤丫鬟!
她怎会在此地?
是明熹找她?
她上前直接从丫鬟身后捂了嘴,拖进近旁的屋内,问道:“你鬼鬼祟祟跟踪我做什么?”
“三小姐,奴婢是锦儿,是大小姐的贴身服侍,如今大小姐被燕王关在屋内,终日不得出门,奴婢心疼她,来请小姐搭救。”
小丫鬟见将她拖进来的是明姝,当即落泪哭了起来。
让明姝实在心烦意乱。
这叫什么事?
她如今在宫里,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可是她确实想去看看明熹,证实一番明熹是不是真的这么惨?
她不是自恃高傲,无所不能,算计通天吗?
怎地会被一间小小房子困住?
就算她失身在前,只要想出法子,扳回一局也不是不可能。
怎会派一个小丫鬟来找自己?
她推诿道:“我如何搭救大姐,我在宫里也是自身难保,指不定哪天就会得罪宫里的贵人。”
“小姐总归是郡主,在宫里好歹也算半个主子,郡主就算不能搭救王妃,还请去看看她,王妃日渐消瘦,心灰意冷,奴婢怕王妃想不开。”
小丫鬟很是担忧的哭了起来,听起来倒是真的情真意切。
“你说王妃会寻死?那你该去求燕王啊,怎地会来求我?我与燕王又没什么交情,说不上话的,你还是回去求燕王吧。”
说完,她侧身就要走。
却被一人推门进来。
这人竟是一个男子!
男子笑呵呵道:“将才我见郡主拖了个小丫头进来,以为你要对人使手段,感情你们认识?”
明姝点头,才看准来人是裕王苏瀛。
她心底不快,怎地堂堂皇子还兴听人墙角的?这是什么毛病?
不过也不会表现在面上,端了谨慎福礼道:“给裕王殿下请安。这是燕王妃的使唤奴婢,也是明府的下人,她找我说几句话,我一时没认出来。”
锦儿忙跪地叩头连连点头道:“是,奴婢找郡主说话,郡主怕旁人听见,便将我带到此处,没想到打扰裕王殿下,奴婢知罪。”
“行了,你们鸠占鹊巢,我誊出此地此地让给你们。”苏瀛很和气的没有发火,通身打量明姝几转,便开口笑了起来。
“南漳实在不知这是裕王殿下的地盘,实属唐突,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此静心,这原也不是我的地盘,你们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苏瀛瞄了明姝一眼,最后径自走出去。
明姝恭送他离开,张口道:“我随你去看看王妃,别的忙我还真帮不上。”
锦儿欢呼,追着明姝走出去。
燕王宫。
明熹被禁足的院子。
明姝端着心思,抬脚踏入。
她明知进了这院子,有可能惹祸,但还是想来看看,明熹如今是何惨景。
锦儿引着她入内,有人拦下明姝问道:“你是何人?”
明姝也不慌张,自报姓名:“南漳郡主明姝,燕王侧妃之妹,前来探看姐姐。”
拦他的人是燕王宫的掌事太监,没有阻挠,客客气气的自行领路,又吩咐人去通知苏澈。
明姝进了明熹坐在的院子,里面四周都有人看守,那掌事太监弓腰道:“郡主等一等,奴家殿下正赶过来。”
她早该知道,探视明熹这种事,放别的宫里也许是稀疏平常之事,但明熹现在禁足在此,那么势必要得到燕王的同意。
她本不想见苏澈,当即折返,谁知苏澈已经过来。
抬眼望出门去,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到得跟前,她福身一礼:“见过燕王殿下,我前来探看姐姐,应早点通禀才是,一时心急,便乱了规矩,还请殿下谅解。”
苏澈拿眼扫她,面上冷冷的,张口道:“既来了,就让你见上一面。”
他招手让掌事太监开门,明熹听到锁响起,便站起身朝门外望去。
苏澈就站在门开,屋外的光线刺眼而夺目,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直愣愣的见过这般天色。
眼见苏澈身后的明姝,她有些吃惊,她怎么会来此处?
来看她的笑话吗?
苏澈转身对明姝挑眉,让她进去,他则站在门外,不再多走一步。
明姝挪着脚步走进去,门被向外扣上,她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