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她张望,笑嘻嘻道:“这没什么不同的,就是宫殿年久失修破落些,比不得琼碧殿威风漂亮。我们常年在这里看守,已经觉得没什么新鲜,要是郡主冬天来,这殿里还有几簇梅花观赏,其余的就剩些个荒草杂芜生长,没甚看头。”
“哦,确实没什么看头,这宫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怎地这院子破成这样,没人修葺,也不怕得罪贵人?”
明姝端着一张小脸好奇的问出来。
两个宫监一呆,面上有些为难,打着哈哈道:“修葺可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开锁的事。”
“你们说的是大门上这些锁吗?那些人是不就住在里面?上锁是为了怕她们逃走吗?”
明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时间不多,反正这些问题也是稀疏平常,小太监不会起疑。
“约莫是,我们只是听上头的吩咐做事,郡主看看就出去罢,别教我们为难。”
另一个小太监已经生了疑心,开始不安的赶明姝出去。
明姝当然也不能让他们起疑,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好玩的,果真荒凉,真没意思,多谢二位满足我的好奇心,这些银钱拿去喝酒罢。”
她大方的取出一袋钱,直接递给刚才对采雯不屑的小太监,要他两人分了使唤。
那人也不客气,在这种鬼地方当差,几年也遇不上这么大方的主,所以当然不会拒绝。
他们可比不得那些个近身侍奉贵人的太监,赏赐那是常有的事,指不定有些已经家财万贯了呢。
见他们二人接了钱,明姝抚上肚子道:“哎哟,肚子痛…”
两个太监看她神情难受,似真的很痛,便问道关怀问道:“要不奴才送您回去?找个御医给您瞧瞧…”
明姝不好意思道:“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这里有没有…茅房?我实在有些受不住…”
小太监连连点头,一人领了明姝就近打开一扇大门的锁走进去,当真引着明姝去了一处茅房。
明姝一直暗中观察大内门的环境,见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不远处还有人影,似在做什么伙计,离得远,看得不是很清楚,她便问道:“前面那些人大早上的在做什么?”
“劈柴。”
“是宫女太监吗?”
“不是。”
“那是什么人?”
“郡主别问了,快走罢。”
明姝只好随着他走远,入了茅房,臭气熏天,另一面接的是一处宫墙,还能看见另一个宫殿,她顺着一棵半大的树攀附而上,终于看清了里面的环境。
此地视野开阔,不枉她装肚子痛一场,将里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如果宫里的消息没有错的话,这里面便是关押那人的冷宫。
她矮着身子缩在墙头,不多时,见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水桶,许是要去井里打水。
本以为不会被她发现,可是她竟然眼神扫了过来,一眼便看见明姝以一个极其艰难的姿势趴在墙头,她竟快步走了过来。
明姝也不急着下来,等着她走来。
陈蔓蓁见她这般狼狈地样子,轻声斥了一句:“你是谁,你这样太打眼,不怕死吗?”
明姝莫名其妙,但见这妇人神情慌乱,一定是将她认作他人。
“那个,劳驾问一声,里面可有个姓陈的宫女?”明姝不好直接问陈曼蓁的名字,便说是宫女。
“宫女?你找姓陈的宫女做什么?你是谁!”
陈曼蓁见她模样清朗俏丽,敢趴这冷宫墙头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除了那些个不怕死的,只能是来送信的人。
她虽然早已经习惯萧琰每回派来的人都不尽相同,但也不好出声询问。
心底暗忖这人是什么么来历,别是苏泱派来试探她的。
“我是琼碧宫的,王女官让我找一个陈姓宫女,托我带句话给她,劳烦请她出来,好不好?”
明姝端的是一口央求的语气。
只能用王女官来搪塞眼前的人,一是王女官在宫里有几分地位,二是王女官是苏澈的人,她也是近两日才敢确定。
用她来傍身,不会错的。
陈曼蓁听明姝口中提到王女官,她当然也知道王女官是苏澈的人,以前没少差人过来送“吃食”跑腿。
实际上,是给硕妃送药,因为从前这王女官在硕妃跟前伺候过,也是个念旧之人,总想方设法的送些东西过来。
她心底虽端着谨慎为好,但见着女子长得似曾相识,又这般冒险趴在此处,也不知等了多久,怕她被人惊觉闯祸,便开口道:“我便是你口中的陈宫女,你有什么话便对我说罢。”
其实,刚才明姝见她,若是换了那等怕事生事的人,早张嘴叫人来将她绑了。
她能左右环顾与她小声说话,便知她定然是以前也这样见过旁人,那么她的出现对于她而言,也不足为奇,她才会镇定自若的站在这里。
“你当真是陈宫女?”明姝不肯置信,怎地这么轻易就找到人!
“我是姓陈。”
“那你可记得…陈宫金燕高台旁的杨树?”
陈曼蓁听到这句话,如同雷击,愣在当场!
陈宫便是前朝,她这个前朝公主怎会不记得?
金燕高台便是曾经母后的寝殿旁的祈福高台,母后曾经亲手和她在高台旁种下两棵杨树。
母亲姓杨,在高台旁种下杨树,便是母后存了守护之意。
守护祈福的高台,守护陈宫的祸福。
她怎么可能会忘?
回过神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