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三步两步快速离开刚才巧遇燕王的花园,与王女官吩咐与她一起做事的小宫女才分开,她手上还提着刚采回来的桂花。
不过转角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抬眼一看,竟然是太子苏泱!
她忙见礼请罪,小声道:“南漳不察,还请太子殿下谅解。”
苏泱已经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此时见面前的明姝闪烁着一双明媚的双眸,担忧地躬身微抖。
他清了嗓音,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明姝只好抬脸,不过视线是看向侧面,并未与苏泱对视。
苏泱见她的容貌穿着,便又问了一句:“南漳郡主?你怎地穿成这样?”
“是,臣女进宫待选,故此穿得与其她姐妹相同,还请殿下宽谅将才明姝的冒失。”
“无妨,这拐角处,我们谁也没瞧见谁。该是我与你道歉才是,身子没撞疼罢?要不要我宣太医给你瞧瞧?你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我这等力气?”
苏泱竟一脸关切的说了几句话,惊得跟在他身旁的苏允和苏演有些惊奇。
苏允听父王苏泱这么关心明姝,便笑着说了一句:“父王,她不碍事的,她身子可好了,曾经求皇爷爷的时候在大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听说冻坏了腿,现在不是一样好好的,什么毛病都没有。”
苏泱侧目,笑问:“怎地,你与南漳郡主很熟悉?”
苏允毫不避讳道:“熟悉,就是前些日子她身体不大好,我去明府找她玩的时候,她去了云水观养身子,这些天我又忙着读书的事,所以没怎么见面,父王,你还有事,就先去忙罢。”
苏演轻笑一声道:“允儿,哪有你这样赶你父王走的。就算你要与明姝玩耍,可也要分时间,现在刚过午时,她手里可是有活要做的,你可别耽误她。她现在是待选秀女,可不能违抗宫规,否则是要受罚的。”
苏泱低眉好好定睛看了明姝一会儿,笑道:“今日,是我莽撞,一会子,我让人送些东西给你赔罪。”
他端的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明姝不觉抬眼看他,长相俊朗,虽比不得苏澈,但也还尚可。听他要送东西给自己,忙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我本就无甚大事,就刚才有些酸疼,现在已经不疼了,哪能劳烦您记挂赔罪。”
“哈哈,有趣,改日去东宫做客。”苏泱笑了起来。
眼前的明姝明眸皓齿,谨慎中透着一股子灵气,气质温雅,不失腼腆,却又带着从容。
是一个有趣的小人儿。
“是。”明姝并未推辞,应了下来。
苏允一把拉着她的衣袖拽到了一旁道:“明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虽然比明姝大一岁,可是心性却是跟孩童一般,父子两似乎都是宽柔之人。
明姝点头:“你问。”
“如果,我向皇爷爷求娶你做我的正妃,你可会愿意?”
苏允一派天真的眼巴巴望着她,期待她继续点头说愿意二字。
明姝烧红了脸,别扭道:“你又发什么梦冲,说什么胡话。”
“你...我已经及笄,皇爷爷说要给我在你们这批进宫的女子里选一个当媳妇,别的我也不认得,更不喜欢,就知认得你,跟你熟悉些。
万一皇爷爷给我指一个我不认识又不喜欢的,那我可不依,所以我提前找你商量,你也别参选了,你要是同意,我直接去找皇爷爷求他赐婚。”
苏允苦恼又虔诚的依旧扯住明姝宽广的衣袖,有些可怜巴巴的瞧着她。
论年纪,两人的确相仿,以苏允柔忍的性格,以后未必会伤她,教她难过。
可是,她进宫本就不是为了找个一个好好待她的人。
不然,她何苦要进宫走这一趟...
曾经,她也不是没想过苏允,在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也是个适合的人,可是如今苏彰还在世,苏允只是一个没有册封的皇长孙,无权无势,在朝堂更没有话语权。
更不关心朝堂大事,就算他有心插一脚,有苏泱在身后教诲,他也只会唯唯诺诺,束手束脚,所以,她思来想去,宫里最适合她的人只有苏泱一人。
可是要怎么让苏彰放下疑心,将她指给苏泱?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她故作为难,犹豫不决,娇羞不说,难为情的跑开。
苏泱见明姝忽然跑远,轻声斥责道:“你惹她不高兴了?整日游手好闲,连个姑娘也欺负,这就回宫去抄写大礼十遍!”
苏演摇头,这父子两真是除了罚抄书写,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意。
苏允自知刚才的确有些冲动,估计以为明姝真的被他吓唬到,才会为难地离开,没有辩解,只小声道了声:“是。”
他一离开,苏演与苏泱便一起走回东宫。
路上,苏泱漫不经意地问道:“这明姝的身世可靠吗?我怎么听说她有些来历不明?”
苏演温和一笑,缓缓道:“她的身世还真是个谜,臣弟就说我知道的,明姝是十四年前被谢玉兴抢走,其实那一日皇兄的长女,也就是陈曼蓁所生的女儿刚刚落地就被人抱走,时间上基本一样。
臣弟探听到的消息是,谢玉兴当时与父皇交手过后,抢走明姝,又派人抱走皇兄的长女,之后他便将两个女婴交给云水观的道姑抚养,后来长大活下来的就只有明姝。
据道观里的姑子说,另一个女孩在四岁的时候溺水身亡。我多方苦寻,又怕惊动父皇,私下问过附近的村民,他们证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