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年我失散时,兵荒马乱的,那种年代,能活下来相见已是万幸,父亲不要责怪自己,如今进宫是好事,是皇上抬举我们明氏一族,不论结果如何,女儿定不辱明府名声。”
“好女儿,真懂事。入宫这些日子,可见过几位皇子,可有聊得投机的?”
明达再次问这个问题。
三个女儿进宫,明熹已经许给苏澈,剩下明姝和明霞,明霞他倒是不在意,大约只会给个侧室的名分,不论苏彰看中,还是许别的皇子,都是侧妃的命。
他大约应能猜透些苏彰的心思。
那么明姝决不能落于人后!
明府必须出一个金贵的太子妃,虽然他不想争什么,但朝中的流言蜚语,他实在有些无奈,都说他一门三个女儿入宫,这太子妃的位子非明家不可。
或许说的人无心,只是句巴结的好话,可他确实上了心。
他明达功高震主,论军功,他明府出个皇后又有何不可?
明姝听他又是问这件事,心想他心底未必真的豁达,于是道:“父亲觉得五皇子如何?我与他说过几回话,言谈举止都是稳妥大方之人,为人处事又周全,我与他聊得投机些。”
“唐王苏演,的确是个周到之人,你可曾见过太子苏泱?”
明达无心听她说苏演,索性直奔主题。
“见过一回,但没说过话。”
明姝有意隐瞒,她见过三回苏泱,苏泱还夸她心思剔透,长相娇丽。
“对他印象如何?”
“印象?女儿只见过他一回,没说上话,不了解太子的性子,听说他是个柔善之人。”
“柔善?你这个词用得极好,太子的确仁柔,将来定然是个明君。”
明姝腹诽,表面的仁柔,未必可信。
再说,这明君与仁不仁柔有什么关系?
太过怯弱无能的人才称之为仁柔,就是懦弱的意思。
不过,不排除苏泱刻意为之。
毕竟苏彰不喜欢暴脾气之人,加上苏泱又是长子,所以才能顺利的承袭太子之位。
“父亲,是想让我多多接近太子吗?”明姝开门见山问道。
“是,如果有机会,你当与他多些相处,尽管皇上还未露出什么意思,但我想只要你没什么大错,这太子妃之位就是你的,父亲会在朝中拉人支撑你。
凭现在我在朝中的地位,太子妃的位子就该是我明家的。所以,你要争气一些。将来,你凤冠天下,就是皇后娘娘,我明府也算面上有光,为父才好与你娘亲交代,与明府的列祖列宗交代。”
“父亲想让我当皇后?”
明姝差点低估皇后位置对一个国公府的影响力。
“有何不可?你是明府的嫡小姐,当朝丞相之女,皇上亲封的郡主,身份尊贵,出身显赫,这入宫的女子哪一个及得上你?放心,你有父亲这座靠山,我那些战功可不是白领的,它们就是你日后跻身权贵的凭靠。”
“父亲,你当真如此打算?”
明姝再次确认。怎么转眼间,他非要争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不可?
“怎么了?太子妃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人人都要对你行叩拜大礼,道一声千岁凤体安康,难道你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与皇上比肩而坐?”
“女儿心眼小,未曾想过。”
明姝否认,她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可操控的机会太小,逆水行舟,容易翻船,不得操之过急,她还没有开始实施计划。
现在,明达已经等不及说出真实心意。
“那你从明日开始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好你肯用心,讨好皇上和太子,不是什么难事,你还有为父在你身后支持。所以,你尽管去做就好。
身为女子,又有显赫的家世,你为何要把后位拱手于人?记住,你是为父的女儿,以你的身份地位容貌,足以配得上任何人。”
“可太子不是平凡人,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女儿何德何能,心有余悸。”
明姝并没有急着答应。
那样只会让明达看破她的心思。
“太子也是人,这苏家的天下有一半是我的功劳,你理应是那个与苏家江山匹配的皇后。”
“父亲...这话...可不能说。”
“有什么说不得的?这屋内就我们两人,你是为父的女儿,难道你还能对别人说为父的不是?”
明达自然而然的笑着说道。
“女儿当然不会!”
“好好记住我今日说过的话。我不指望明熹和明霞,你是父亲唯一的指望。”
“好,女儿当着母亲的画像起誓,定不负父亲期望,还要父亲多多帮扶女儿。”
“这是自然。回去睡吧,你方才不是吵着想睡觉。”
“嗯,女儿告退。”
过了几日,迎来苏澈大婚。
同时,他今日来迎亲时,才将聘礼一并带了过来,十几箱子,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此时,苏澈丧着一张脸,连轿撵也未下来,就那么等在明府门口。
明达知道这场婚事是苏澈不情愿的,索性也没与他照面,连府门口都没出去。
两个送亲的官家太太搀扶着明熹迈出明府大门,明姝与明锦就跟在后头。
小和子见明姝出了大门,对着轿帘说了一句:“殿下,人出来了。”
苏澈不紧不慢的走出轿撵,但并未看精心打扮过的明熹一眼。
却对着明姝道:“今日我大婚,你也随你姐姐进宫热闹一番,省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显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