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今日已经戳到了朕的底限!朕告诉你,你不娶也得娶,娶也得娶!七日后就是黄道吉日,你必须大婚!“
苏彰说罢,已经拂了明橙色的龙袍。
苏澈知道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仍旧不肯死心,只能退而求其次张口道:“七日后,不是我死就是她死,父皇不怕喜事变丧事,惹得天下人笑话,那就定下这桩婚事,反正儿臣就是一死,也不能答应!”
“你说什么!你敢威胁朕?“
苏澈好言哀求道:“父皇!儿臣只想娶一个钟意心仪的女子难道也有错吗?若是旁的事,哪怕您要儿臣自刎在您面前,儿臣也绝不迟疑,可是除却娶明熹这一件事,儿臣不能应承您。
随你怎样处置,流放也好,削职也罢,贬为普通人好,杀了儿臣都随父皇,儿臣铁了心不会娶她为正妃。”
苏彰忽然龙眼微眯,他说什么削职?
削职...这件事是该好好考虑,他如今这般执着不听,是该找个由头教训他。
他顿了顿,无意般叹口气道:“到底你心仪什么样的女子?父皇恩准你一并娶为侧妃,父皇年纪大了,你再这般与父皇置气,是想让朕一命呜呼?”
苏澈头低着,双眸寒意渐起,到底眼前已经老态龙钟的父皇不能那他怎样。
很好!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气父皇,既然父皇已经许诺明丞相,儿臣知道父皇一诺九鼎,只能领旨,但儿臣的正妃之位已经许诺别人,如若明家能屈居侧妃之位,儿臣自无怨言。不然,父皇还是杀了儿臣罢。”
“侧妃?明达战功赫赫,一生忠心不二,朕的半壁江山有他一半功劳,你以为他稀罕你一个侧妃之位?再说,这正妃之位是你能许诺的?你许了何人?”
苏澈此时血气上涌,差点脱口而出。
但还是忍了下来,惶恐道:“总之儿臣话说到这里,父皇若是不能替儿臣周全此事,七日后,大婚就会变成新丧。还请父皇思虑!”
“你很好!步步紧逼!恨不能让朕杀了你!好让天下人笑朕虎毒食子,是在世暴君不成?”
“父皇,为何您一定要为难我儿臣,儿臣已经做了让步,答应许她侧妃之位一,为何您一定要逼儿臣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儿臣没出息,不能承受这等恩泽,还望父皇体谅。”
苏澈拿定苏彰不会在此时对他怎样。
“你!你非要气死朕才罢休?你瞧你打了一场胜仗,猖狂成什么样了?你别忘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赐予你的!朕给你你就好生接着,不要不识好歹,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苏澈扬眉,面色十分不在意道淡声道:“若是父皇觉得后悔,大可将给予儿臣的一切收回去。儿臣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庶人,也要坦荡荡的随心活着。”
“你说什么?你以为朕不敢将你的兵权收回来,将你削职贬京,流放边域?苏澈,你别忘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是天子,朕是皇帝!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明白吗?最好不要逼朕!”
“儿臣宁死不从!既然父皇想将儿臣削职流放,儿臣不妨多给父皇一条罪名,儿臣在安南国时,私自雕刻玉玺,哄骗安南国君说征得你的恩准,迎娶穆语芝为正妃,如此才在安南皇宫放了一把大火,顺利夺取安南,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私刻玉玺,假传圣旨,是死罪,父皇您大可杀了我,省得左右为难。”
苏澈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他已经顺利躲过苏彰的底限。
那么他肯定能保命,就不必再害怕什么。
“你....你!好呀!你竟然私刻玉玺,假传圣旨!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你....即日起,朕要将你削职察看,禁足寝宫,以观后效!”
苏澈心底冷哼,什么皇权富贵?什么狗屁战功?
在此刻,都成为苏彰整治他最好的借口。
苏澈故意留下这个把柄,也是为了在这种危急时刻推诿之用。
他深知明达一上任,朝中就会形成三股势力,淮西集团以胡庸为首,浙东集团以郭贵妃党羽为首,加上明达这一股赤城武将,朝堂内很快就会风云涌动,殊死相争,加上苏彰的身体已经斜阳西斜。
必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不参与,不争抢,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躲祸之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卧薪尝胆,暗自筹划才是上上策。
否则,但凡陷入那个权力的漩涡,凭他现在的一己之力,一定会被搅得残渣都不剩。
索性,他什么都不要了。
也好过波及权位,授人以柄,轻则永无翻身之日,重则丢失性命。
不如不趟这一趟浑水,好好休整身心,待他日重拾机遇。
“听凭父皇责罚!儿臣不敢违拗,这就回宫自省。”
“站住!明日朕会下旨赐婚,七日后,你迎娶明熹为燕王妃。否则,朕一定不会轻饶你。”
“看来父皇铁了心要逼我杀了明熹,还是想看儿臣自刎在婚宴之上?”
“你!你怎敢这般忤逆朕!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罚你?!来人,拖下去,责打五十大板!给朕朝死里打!看你还敢不敢违抗朕的旨意!”
苏彰已经怒极,直接招手让人责打苏澈。
苏澈心底冷笑,得了战功又怎样,在苏彰眼里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儿子,想打就打,想削职就削职。
他真的怀疑自己是否是苏彰的亲生儿子,否则,他那么多儿子,为何只会针对他一个?
“父皇消消气,您责打儿臣假传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