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将皇宫中留下来的半数瑰宝金银等值钱之物收拾好,已经到了夜间。
苏澈见夜空明朗,明月照人,处处都模糊可辩。
召集兵丁,下令道:“今夜屠城!这纸上凡有名姓和住处的,全数杀光!其余成年男子一律诛杀。”
他的意思是放过妇孺和幼儿。
纸上留有姓名和住处的全都是安南国的大臣和领职缺的人家,苏澈一个也放过。
今日那老臣的质问还历历在耳,他不会再让这种事生第二次。
尤其是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质问他,那人就该死!
他打仗,本就是兵不厌诈,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收拾好残局,他才不管用什么招数。
只是这皇城中的妇孺和幼儿,的确让他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来。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尤其是想到苏彰有可能将安南分给他为封地,这里的人就不能对他心存恨意。
不然,他日管辖起来,总会不安宁。
消除一个人的恨意的唯一法子就是彻底杀了他!
顿了顿,他又道:“眼见者,杀!”
只要被他的甲兵看见,或者撞见,那么就得死!
其实,今日苏澈在皇宫门口放箭,百姓们已经逃了半数。
剩下来的人要么是抱着侥幸心理,要么是舍不得离开,要么就是想玉石俱焚者,完全不想活的人。
明绪极其几个副将和几个领队的人领了军令,走出去。
明绪问道:“是否要派人去找明姝?兵荒马乱的,我怕她有危险。”
“找她?她不知有多恨我,不会跟我们的人走的。她身旁有萧齐在,暂时不会有危险,宫里还是没有找到穆语芝吗?”
苏澈凝眉出神,还在想明姝来安南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猜不透,索性一把火烧光这皇宫,是不是她就能与他折返回去?
小和子躬身行礼道:“没找见,宫门各处都说没见人出去过,想来还在宫里,也许已经死了。”
“不可能,火势大的时候,我进去她就不见了,肯定是被浓烟呛醒,逃命走的。她也许还在宫里哪个不起眼的角落。宫里的密道可查探过了?”
“查过了,密道里没有,底下的宫殿也没有。对了,奴才在一处存放书画的殿内,见到这幅画,殿下请看,她的眉眼像谁?”
小和子举起手中的画卷,轻轻呈放在案几上,入眼的画上女子唇色朱樱一点,淡雅脱俗,风姿卓越,丰盈窈窕。
苏澈可没心思欣赏什么美人的画像,要不是小和子说这人的眉眼与谁相似,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画像上刻着穆修的玉玺印,上书诚德皇后杨玉蓉。
苏澈注目扫视画像上的人两眼问道:“你说她像谁?”
不等小和子答话,明绪已经开口道:“明姝。”
苏澈听到明姝的名字,不免多看两眼,他道:“穆修的前皇后长得与明姝相似?这杨玉蓉是何身份,你们可知?”
小和子站在一旁,眈了一眼明绪,苏澈见他吞吞吐吐,不肯直说,斥责道:“明绪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杨玉蓉是前朝陈宫皇后杨丽华的侄女。或许是凑巧,奴才刚才看见这画像,觉得有些像南漳郡主。现在仔细一看,又有些不像。
奴才想,会不会正因为这杨玉蓉与郡主想象,穆修才会修书给皇上,想娶郡主为皇妃?”
小和子本来想说的话,不是这一句,但是出口的却成了这一句。
明绪睁眼仔细看画像上的人,有些惊奇道:“这杨玉蓉在我看来,比较像男子,长相英气,有几分海棠标韵,气质与明姝南辕北辙许多。”
“男子?她鼻梁偏高,的确与一般女子有些不同。听说杨皇后的母亲是胡人。”
苏澈定睛一看,杨玉蓉长的确五官出奇,线条僵硬,画像又又修饰过度的嫌疑。
因为这画像的笔法很明显有填补过的痕迹,苏澈一眼就瞧了出来。
他除了舞刀弄剑,对音律和书画也略懂些。
小和子倏地想起一个人,脱口而出道:“萧齐!”
苏澈与明绪同时抬头看他,又看看画像上的女子,她的鼻子与萧齐果然很像!
萧齐的鼻子本就高耸,长得也是清俊不凡,与萧琰甚是不同。
听小和子这一喊,明绪讷讷道:“杨玉蓉的姑妈是陈宫皇后杨丽华,萧齐的鼻子与这杨玉蓉一样,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陈宫的皇后也长着一个偏高挺的鼻梁,还说这鼻子只有她杨家人才会长成这样。
萧齐的母亲会不会就是这杨家人?听说萧齐自幼母亲早亡,是随外公外婆长大,谁知真假?
他去京中也是去年的事,好像谁也不知道这萧齐的娘亲到底是何人。
难道萧齐与杨玉蓉是表兄妹?这就说得通了!明姝与萧齐为何会出现在安南!
他们定是想说服安南国君做一些事情!现在被我们占了先机,烧了皇宫!”
苏澈缓神过来,冷声道:“萧琰这个儿子本就有些来历不明,看来他亡故的夫人的确与陈宫皇后牵扯,所以萧齐才一直没有露面。
我记得杨丽华好像兄弟姐妹众多,陈宫被烧之后,他们应该是逃走躲祸。萧齐的年龄应该在陈宫被烧前出生,可是那时没有听说过皇后的妹妹或者姐姐出嫁的事。
如果真的嫁人,杨皇后一定会亲自赐婚,许给有官阶的人家,萧琰是追随父皇时,才被提拔重用,他的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