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吓了一挑,虽然她知道苏澈的脾性不大好,但他这般暴怒,还掀桌子,真的被吓了一跳。
她紧张地结巴道:“那个....是大姐说的,她说你曾经与她夜夜欢好,说你见死不救,她知道你的难处不怪你。这封信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但最怀念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想她心底是惦记你的。等回去之后,你还是去看看她罢,也许对她的病有好处。”
明姝扬起自己手中的一封白色信封递给苏澈,苏澈接过去,撕得粉碎!
他何时与明熹有过半点暧昧?
更别提什么夜夜欢好....
她真是疯了!
要命的是明姝现在竟然相信了!?
自己总不能告诉她,他从未碰过别的女子!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与明熹...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她...”
明姝善解人意道:“我清楚,我明白...要不是明府发生这些事,殿下你肯定已经是我的姐夫,不过天不遂人愿,真是可惜。等我大姐病好了,殿下如果还记挂她,不如将她娶了做个侧妃。
她已经是你的人,以后也不可能有人会娶她....还有,殿下你能不能看在我大姐的份上,以后不要再轻薄我?不然,你还有什么脸见她?”
苏澈肺都要气炸了!
这明熹为何胡说八道!?
还拿自己的清白开这种玩笑?!
她是在报复自己?
还是明姝的故意试探?
他冷静了片刻,默然道:“我以后不会轻薄你,至于我的事,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苏澈如何不气?
明姝先是拿他与那什么公主的婚事来设计出卖他,现在又信誓旦旦的说他与明熹有染...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被轻视和不重要的人....
可以随意送出去,可以随便诋毁?
她为什么不问自己这些事自己愿不愿意?
是不是真的?
她竟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么做是他乐意的,认为他与明熹真的发生过那种事...
生平第一次,他试着对一个人解释...
可是她不想听。
那么他也不屑解释!
明姝知道谈崩了,只好告辞走出去。
薛云少刚才听到两人的吵架声,见她出来小声问道:“郡主你怎么敢与燕王吵架?”
在军中,苏澈的名字如同嗜血的阎罗王一般的存在。
说一不二!
他的话,无人敢违抗。
更没有人敢于他争执,吵架...
可是眼前的明姝竟然气得燕王发火掀桌子...
似乎燕王气得不轻...
南漳郡主是哪里来的底气?难道她不怕被燕王责打?
燕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不听解释,不听废话。
从他口中也绝听不到一个字的废话。
他的军令一出,如同巍峨高山,谁敢多言?
可是刚才他好像听到燕王在与南漳郡主说了好多话,两人争吵时,燕王好像还试着解释来着?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明姝侧头瞅了一眼苏澈的寝帐道:“有何不敢?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他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要不是他力气大,我打不过他,你以为我会甘心吃亏吗?”
“这...郡主你吃亏了?”
“没有!”
明姝心底也不好过,他先是想收几十个陪床的,现在又说自己多管闲事...
哼!
要不是为了那些计划,她才不会对与他多说一个字!
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一个只会欺负女子的sè_mó!
睡了大姐还不算,还想诓骗她不成?
他真是做梦!
明姝的脑海经过刚才一场激烈的争执,根本没法冷静,脑海中满是苏澈的那些话...
她生气的捡起一个石头,丢出水面,石头在水面上起落了好几回才沉入水底。
薛云少安静的陪在她身边,见她闷闷不乐地丢石头玩,捡起地上的一块平整的石头递给她道:“试试这一块,肯定能丢得更远...”
明姝接过躬下身,斜斜将石块丢出去,石头飞快地一次又一次飘过水面,果然跑得很远。
她才勉强展颜笑了起来。
薛云少担忧地问道:“郡主,你跟着燕王殿下去安南国作甚么?”
明姝叹口气道:“为了玩,我不过与他商量将你调给我,他就是不肯,这才吵了起来。”
“没事啊,郡主要是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抽身,我都会帮你的。”
薛云少听说明姝是因为自己与燕王殿下争吵,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算了,他不会同意的,你在军中要当心些,其孤儿也很好,至少不用担心双亲是否生病,家中还有没有粮食,不用操心兄弟姐妹是不是吃饱穿暖。
一个人挺好的,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你也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小命丢了,什么希望都没了懂吗?一个人如果连希望都没有,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心中不能没有希望。”
薛云少有些不解,郡主怎么会与自己说这些事?
听得很是感动,抽泣道:“多谢郡主教诲,我一定好好活着。充满希望的活下去...以后娶了婆姨生娃,再给娃娶个媳妇生孙子...”
明姝不觉笑起来,在平凡人心底,娶妻生子,香火不灭,子嗣不断,也就是活在世上最大的希望,也是最有意义的事。
毕竟像她这样身不由己,身负血仇的人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