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明姝彻底急了。
萧琰当然知道明姝根本不可能喜欢苏澈,打圆场道:“燕王殿下说笑了,本官听闻明姝小姐是出家居士,又怎会对男人动心?
她刚才不过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想要澄清误会...既然这案子已经查清,朱大人定会给刘昌博定罪,明福也已经招认,卷宗里写的清明,证据也都存档。
明小姐累了多日,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宜过多操劳,早些回去歇息罢。改日,本官会向皇上禀明你所付出的艰辛与智谋,皇上圣明,定会lùn_gōng行赏。”
明姝冷着一张脸又道:“我明姝今日立誓,若对燕王有非分之想,甘愿...”
苏澈亦愣着一张脸打断她的话道:“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立此毒誓...何况姻缘这种事,那可不好说...”
明姝正要反驳,萧琰却又道:“明姝,还不退下,你休要在公堂之上,逞女儿家的小性子!”
明姝只得含恨退下...
她实在憋屈,怎么苏澈会扯出这么一出来?
看来苏澈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可能已经预料到明姝的真正用意,才会这般拿她出来挡箭?
明姝不过十四岁,第一次听人在这么多男人的面前调笑她,她当然有些激动...
她也根本无心与苏澈有什么瓜葛,自然是要发誓赌咒澄清的...
可是在那些男人眼里,正好坐实她的小女儿心思...
可她根本就没有那样想,却被苏澈加以利用,用来脱罪...
换位一想,苏澈还真是精明!
可是,以后她的名字难免就会与苏澈同时被人提起,兴许还会取笑一番。
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回答苏彰的关怀时,说苏澈送她药的事,这无疑是直接证实他们之间隐有情丝...
真是失算...
懊恼一阵,采雯见她闷闷不乐,遂叫了马车接她回府。
明姝走后,朱高大声道:“刘昌博,明福已经招认是他行贿与你,而你当时在明府捉拿明姝入狱时,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而且此案你并未上报刑部,私自造假明姝签字画押属实。
后上报大理寺,由明福直接定下行刑日期,本就与律法不符,你们涉及私用刑罚,杀人灭口的罪行,刚才皇上下了口谕,对于事实真相已经查明的案犯,绝不姑息,本官今日判处你即日入狱,待本官与其他大人商议过后,再行定罪。”
刘昌博连连否认道:“本官冤枉!本官要面见皇上!”
朱高厉声呵斥道:“你的受贿事实清楚明确,左右都是罪犯,皇上怎会见你这等作奸犯科之徒,带下去!”
此案至此,终于各自落下帷幕...
只有明熹与刘昌博的罪行朱高未当众宣布。
其余打得打,罚的罚,杀的杀,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行刑之日。
明姝只是想不通皇上为何要杀明福,只怕不是想保苏澈而已...
等父亲回来,皇上如何告知父亲明福的事?
而刚才皇上差人去请李善过来问话,李善派人过来称病来不得,皇上也已经离开,只得明日再行上报。
朱高的官位刚才皇上已经发了旨意,待他审完此案,就让他摘了官帽。
他此刻长舒一口气,摘下头上的黑色官帽道:“此案已经尘埃落定,我这官位也就到了尽头,皇上的旨意卑职不敢不尊,各位保重!”
说罢,他竟当着刑部各位大人的面离去...
明姝此刻正坐在马车里,思索今日苏澈调笑她的那些让人脸红的话...
突然马车一偏,她在车里被颠簸地东倒西歪,忽听车架上的采雯惊呼一声,没了声音。
她掀帘一看,两个蒙面灰衣人已经闯了进来,又都是年富力强的男子,一人束缚住她的双手,一人按住她的双脚,任她如何挣扎都未能逃脱...
她大呼救命时,却又被人塞了破布堵住嘴....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结实的绳子捆得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内...
两个彪形大汉就这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谨防她逃脱...
明姝求救无门,心想这两人不会伤害她,否则早就对她动手...
只好停止挣扎,保持体力,见机行事,并且心底暗暗记下走过的街道拐歪,并且依据风吹车帘的方向判断她即将要被绑去的方向...
马车顺着西城出了城,竟然畅通无阻!
明姝案子惊叹!
绑她的指使人手里肯定有出城的令牌!
或者说这人位高权重!
否则凭着临时雇来的不起眼马车,怎会这么顺利的出城?
守城的兵丁连问都没有问一声...
出了城,已经临近天黑...
明姝被蒙着眼睛下了马车,两个灰衣人扶着她走近一处恬静的院子。
院子里有花香,她判断这是一处雅致的小院,至少说明院子的主人不是一个暴虐之人...
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在心底暗自猜测,绑她的人会不会是李善的人?
一双细腻的女子得手落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摘除蒙面的布和塞嘴的布。
她闭了闭眼睛,借着屋内大亮的烛火四处打量一番...
灯火通明,这屋内布置的十分雅致讲究。
她对眼前秀气的小姑娘问道:“我人都已经来了,叫你家主子来见我。“
小姑娘浅笑回:“主子正在赶来,姑娘请累了一路,奴婢先替姑娘沐浴用膳。”
明姝叱喝道:“放肆!休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