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吓得不轻,跪地求饶道:“小的知罪,但小的是被莫管家胁迫啊,他威胁小的,若不照做就杀了小的全家,他与王復是同母兄弟,他二人偷盗明府的钱财,让我找人挖密道运到赌坊的地窖藏匿,都是他们兄弟二人威胁我做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求大人给条活路。”
朱高呵斥道:“住嘴!你还有什么家人?这卷宗上写的明明白白,你的媳妇都被你在三年卖给人偿还赌债,连自己的女儿都卖入青楼赌光了,你还有脸求饶?你就是王復的同伙,还想活命,本官可没那么好忽悠,你犯的是死罪!”
言毕,直接让人将白掌柜拖走...
接着,他又道:“成氏蜡烛坊的刘师傅是你罢?”
“是,小人。”
“卷宗上写李府的小井子给你钱财,让你制作害人性命的蜡烛,这三支蜡烛先后害死冷氏,翠儿两条人命,你可认罪?这毒害人的蜡烛配方你是从何而来?”
“我...小的认罪。这是这蜡烛的方子是小井子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小的一时贪心,绝不知这蜡烛能害人性命,求大人宽恕。”
“你不知道?卷宗上写,你可是替很多府邸做了不少香料蜡烛,是毒药还是香料你会分不清,毒蜡烛的方子怕也是你配置的,你还不认?”
“小的..小的不知道方子是何处来的,不是小的配制的。小的哪有那个能耐,明三小姐说过,那方子是道士炼丹演变过来的,肯定是熟知炼丹方子之人所配,我真的配不出来...”
“狡辩!就算方子不是你配的,这蜡烛总归是你做出来的,害死了两条人命,当属从犯,七日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朱高手袖一甩,直接定了他的死罪。
没有人有异议。
明姝也没有什么话说,这锅刘师傅背了也不算冤枉。
若是深究这方子的出处,就要查到宫里去,所以这锅刘师傅背了,皇上也放心,大家都相安无事。
只要明姝知道这方子的出处是从何而来就好,她自会慢慢查出来。
不过不能在这里敞开了说。
朱高又看了一眼王二喜道:“你是王二喜?卷宗上写你听信明二公子的吩咐用死猫去吓明三小姐,却吓昏明四小姐,还与府中的丫鬟纠缠不清,诈死逃命,暗中替明三小姐查探王復的罪行,可都是真的?”
王二喜叩头道:“都是真的,小的与翠儿是两情相悦,只是小的没有求亲。她枉死,我只好假死夺命,替她伸冤。
可是我伸冤无门,怕明二公子加害小的,有次碰巧在街上遇见三小姐,斗胆向她诉冤,她见我可怜,答应替翠儿伸冤。
我又恰巧知晓王復用赝品替换明府名贵字画一事,才自告奋勇去查王復偷盗这些字画的去处。我用死猫去吓两位小姐实属无奈,恳请大人宽恕。”
朱高了然点头道:“幸而你没有酿成大祸,二位小姐无恙,念在你揭发王復有功的份上,按大魏律法,可抵清一些罪恶,但要受三十棍刑!”
王二喜喜道:“小的甘愿受罚!多谢青天大老爷!”
明姝与萧琰对望一眼,微微点头。
朱高大声道:“拖出去责打三十棍放了...“
这时,堂下只剩莫管家和明福,朱高有些为难起来。
明福是大理寺少卿,官职可是与他平级,往日也有些往来,还真是有些为难。
他暗自窥视皇上一眼,见他一言不发,好假以瑕。
惴惴不安道:“明福,卷宗上写你恐吓二位年幼的妹妹,又与王復勾结,做假账亏空明府钱财,又听信王復的鬼话,误信自己的身世与王復是身生父子关系,贪污明府财产,还蓄意谋害亲母,听凭燕王吩咐办事,将所得钱财悉数交给燕王...做起事之用,以上之事可有虚言?”
苏澈心底一凉,这话绝不可能是明福说的!
他没有这个胆量....
他先是眈了明姝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苏澈第一反应是跪地道:“父皇,明福的口供不足为信,儿臣绝没有差遣他做任何事,更没有让他偷盗明府的钱灿供我所用,什么起事更是无稽之谈!请父皇彻查!儿臣若有虚言,甘愿不做这个王爷!”
苏彰睁眼双眸,先是瞟了一眼明福,见他浑身抖得厉害,目光最后落在苏澈的身上幽幽道:“凡事讲究证据,明福空口无凭,你何须这般急迫?”
苏澈听苏彰的口气,分明是信了明福的话。
不然,他早就开口了。
他忽觉心底悲切,他所敬仰的父皇,他为之差点付出生命的苏家江山,现在成了他最大的笑话。
皇上不相信他,这就是最大的悲哀和耻辱。
虽然他心底有数,可是架不住皇上亲口说出来。
他那些赫赫战功和生死战役都成了一个笑话。
苏澈缓缓起身道:“儿臣行得正,坐得端,耐得住任何彻查,何须惊慌?”
他心底已经生出怨恨之意...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朱高环视苏彰和苏澈一眼,木讷地问道:“明福,你可有话说?别的事,证据都在,你指认燕王的事,可有什么证据?还是你存心污蔑燕王殿下?”
苏澈坐直了身子,此刻心底不是滋味,他又望了一眼明姝,想起昨晚她的那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难道她指的就是这个?
他有些不想相信,可是看她面上没有半点波澜...顿觉心痛...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