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哀求地点头道:“请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还望你言而有信!”
明姝环顾一周,夜色浓黑,冷风阵阵,她紧紧身上的衣裙道:“我会的。”
衙卫将王復一把扯过去,将他缚手带走...
院子中啧啧称赞明姝,又是欢笑,又是拍着巴掌....
各种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萧琰摆手道:“时间也不早了,天就快亮了,各位想散的就散了,回屋睡觉吧。”
明府的人足足在院子中站了一天,早就身心具乏,又累又困又饿,可是他们见了明姝今日审案问案的各种推理和辩解,简直大开眼界,对明姝的佩服之情不言于表。
有的人坚持站在原地,还有的人说明日要早起做事,已经先行退下,嘱咐留下来的人明日告诉他们结果。
又惋惜的回头望了又望....
若不是明日要做事,他们真想站在这里看一夜...
人群散去三分之二,留下来的人大都是做杂事和跑腿的。
明姝看了看明熹,见她神色已经死灰一片,没有半点血色...
正要开口问话,这时去冷良凯家乡查证沈氏死的当日,冷良凯是否在老家的人已经回来,而且还用马车拉了三个人进来。
早前来报信的人是快马加鞭,故此快了接近两个时辰,可是证人坐的是普通马车,所以现在才到。
那三人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哆哆嗦嗦的跪下不敢乱说话。
明姝见他们很是惊慌,开口展眉笑道:“你们不必害怕,请你们是想向你们询问一件事,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明日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其中一个男子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大人,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禀告。”
明姝见他识趣,也很配合,于是开口问道:“腊月二十六那天,你可见过同村的冷良凯回去奔丧?”
腊月二十六就是沈氏假死在井底的时间,明姝是要当着这些人的面问清楚的。
既然冷氏不是凶手,当然也要换他清白...
她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其实这件案子,冷良凯死得实在冤枉...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还他一个公道。
问完话,三人不约而同道:“冷二哥在呢,亲娘老子死了,哪能不回去奔丧呢?二十六那天他可忙了...”
明姝面色严肃了几分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们,现在你们在的地方是皇上亲自下旨彻查命案的公堂,我的问话也不是简单的问话,而是查证。
你们说的话,会被言辞官记入命案的证词里,若是你们撒谎,被我们查清,你们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头扣在地上喃喃道:“草民说的是实话,冷二哥那天就在村里操办他娘的丧事,我们都在他家帮忙张罗,怎么会说谎呢?“
另一人又补充了一句道:“他老娘的石碑还是他亲自上我家的门托我刻的,我说都是实话呀...请大人明察!”
另两人又是一阵同声道:“是的,我们的确在二十六那天看见冷二哥在操办他家的丧事啊...”
明姝提醒道:“你们口中的冷二哥的名字说出来...”
那三人愣了一会,又道:“大名叫冷良凯,家中排行第二,就是冷二哥。”
萧琰淡声道:“带下去签字画押...”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明姝大声道:“刚才的人已经证明冷良凯在沈姨娘第一次死在井底的当日并不在京城,而是在村里替他娘办丧事,此事衙门的哥哥和同村人已经证实,他并没有杀害沈氏,所以,我在此替他正名。他实属枉死...
福贵,你节哀...你老舅的丧礼费用由我出,如果你入狱了,我会找人将你老舅的尸首送回灵州好好安葬。总归杀人的王復是我明府的管家,明府监管不力,算是一点补偿...
至于你听信王復的话在翠儿的饮食里下五石散,虽没有直接害死翠儿,你及时证实,算是明智之举,但你做事实在是糊涂至极,我会如实上报刑部,你的罪刑须得刑部来定夺...
你身上的伤也是王復指使三娃子所伤,又是受害者,此案牵扯不断,我只负责查案,量刑的事,你还是自求多福罢,以后切记要好好为人,不要再做错事...”
福贵感激的痛哭跪地道:“多谢三小姐!我福贵感激不尽!”
明姝又对三娃子道:“三娃子你一步踏错,步步错,助纣为虐,落得这般下场...你算是间接害死冷氏,是王復的帮凶...今日多谢你站出来指证王復,虽有功,但比起你犯下的案子,实在太轻...我没有权利定你的罪,明日我会将你移交到刑部...
刚才你说二哥和王復许诺你,替他办事之后,会将大姐许配给你,又说你与大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王復刚才却说与你欢好的人是他花钱从青楼带来的,你可是在撒谎?是不是你想临死之前败坏大姐的名声?”
明熹听到明姝终于问到她关心的地方,哭做一个伤心的可怜人嘤嘤道:“三娃子,你倒是说实话!我怎么可能委身与你这样的人...我身心清白,你这是污蔑!”
三娃子痛定思痛,含泪咬牙道:“我...那日与我欢好之人不是明大小姐,是青楼里的一个女子,她说她是春怡园的燕儿...”
明姝对着两个衙卫眨眼示意,他们当即冲出去,不多时就抓了两个女子进来,那两个女子还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是从被窝里直接抓过来的。
两人脸色煞白...慌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