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喜一眨不眨的望着蜡块道:“王管家竟然杀了他,将他分尸在蜡块里...真可怕!我不记得蜡烛别的特征...”
明姝将刚才没有用完的小半截蜡烛递给王二喜问道:“你仔细看看,你拿回来的蜡烛与这支有什么不同?”
王二喜接过,左看右看,蹙眉道:“好像没什么不同,不过我以前在老家在山上炸过矿石,最值钱的就是官府要的那种硝,可以用来做火器那种,这蜡烛的灯芯里是不是有硝?”
明姝不答话,王儿子偏着头想了一会,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小井子那里拿回来的灯芯与这支一样!当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可是硝这玩意我不会认错,我亲自敲开过石头,又亲自磨成粉末,做了两三年,不会认错的!对了,那支蜡烛的底部还刻着一个成字!会不会出自姓成的蜡烛坊?打听打听问问不就知道了?”
明姝斜眼看了一眼明熹,她面色依旧没有半分慌乱,她扬声道:“去几个人到大姐的房里搜查一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带过来,翠儿的房间也去找一找!”
明熹敢怒不敢言,萧琰亲自派人去搜,她不敢多说什么。
王二喜此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惊喊道:“我记得翠儿说过,大小姐身边的秋纹有一回找她诉苦,说想逃了出去找个婆家嫁了,翠儿细问才知道,原来是大小姐让秋纹去订做一对耳坠子,可是取回来之后大小姐不满意,痛打了秋纹一顿,还将那对耳坠子扔了...秋纹觉得可惜,便又捡了回来,又一日大小姐突然又要了回去,说让她拿去改改送人...”
明姝一眼瞥见站在明熹身旁的秋纹,她浑身抖如筛糠,脸色发白。
她故意提高声音问道:“秋纹,上前回话!”
秋纹刚药挪步,被明熹一把抓住手腕道:“明姝,你不要以为你吓唬我的丫鬟,就能让她污蔑作践我!”
明姝也不恼,好脾气的拿起手里的一双耳坠子到明熹面前晃道:“想必这京中大姐能瞧得上的首饰铺子没有几家,瞧这做工精巧又大方,要是我让人拿着一家一家去打听,想必明府大小姐订做的耳坠子他们定会记得!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看到师傅画的图样,到时候一对比,你想赖也赖不掉,秋纹你说是不是?”
说罢,她眸光转向秋纹,笑眯眯地望着她。
秋纹摇头道:“这耳坠子不是小姐的,先前小姐让我订做的那一对不是这样的,是红色的宝石镶嵌的,这坠子这么寒酸,这么可能是小姐之物?”
明姝点了点头道:“那秋纹你帮我想想,大姐平常喜欢去哪几家铺子订做珠宝首饰?以大姐的眼光,那些不入眼的字号自然不放在眼里。这耳坠子的做工可谓精致有余,材质虽不是贵重之物,但也算戴得出去。
如果秋纹你不说,我让人一打听,若是问出来这耳坠子是你去订做的,那你就是知情不报,包庇他人,是要入狱吃牢饭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进了大狱,蹲上两年,别说名声怀了没人敢娶你,去了牢里头,也有罪够你受的,万一要是不幸染了病死在里面...”
秋纹听完明姝的话腿一软,跪在地上,扯住明姝的裙角哭道:“这耳坠子是大小姐让我去常玉铺子定做的,大小姐说要做给沈姨娘的,但大小姐不满意,后来让我拿去改,但奴婢绝不知道小姐是用来害人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等明姝说话,萧琰开口道:“常玉铺子走一趟,就说明府大小姐订做的耳坠子出了点小问题,请画图的那位师傅带着图样来瞧一瞧还能不能修...”
明姝与他相视而笑,他竟说的与明姝想说的差不多。
明熹见秋纹已经招了,给了她好大一嘴巴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诬陷我!”
明姝一把将秋纹拉起,扯到身后护着道:“大姐,这是公堂,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况且秋纹有没有诬陷你,等常玉铺子的人一来,就会真相大白,你何苦急着恼羞成怒?现在你交代实情还来得及,别说我没有念及姐妹之情...这耳坠子你是要送给沈姨娘?为何后来又赏给王二喜,还嘱咐他送给翠儿?”
明熹冷哼一声,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不答明姝的话。
以明姝现在的身份早就不是她能动的人。
打皇上亲封的查案特使,那可是重罪。她又不傻...
王二喜刚才说到关键处,坚持要查清翠儿的事才肯接着说,今日是当众审案,不能用刑。
明姝也不急,索性让他任性一次。
明熹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肯说出真相,她是自己的大姐,当着这么多眼睛,她也不能太过为难她,不然以后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公私分明,为了立功,六亲不认。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她要的是一个温和的结果。
要查出沈氏的死因,势必要先查清翠儿的死因。
她见王復现在面色倒是比刚才稳定了许多,她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王管家,我记得那日翠儿死的时候,你说你早上看见她倒在房间内,眨眼间想去叫人来救她,她就不见了。当时你还说是我用法术将她害死,再隔空将她移到井底...
当日你既然是第一个见到翠儿的尸体,那么你可记得当时她的房间有什么不同?或者可看见什么人?还是你杀了翠儿,栽赃到我头上?”
王復沉默了会,望了一眼明福的方向道:“大小姐你就认了罢,你害死翠儿,还不是因为她偷听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