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惊喜道:“喜鹊,那飞镖可还在?”
“在,在我房里的梳妆台盒子里,上面缠着我的头发...”
萧琰招手让人去取。
当那支精巧的飞镖在萧琰的手上时,他满是愁容道:“这飞镖的锻造和做工都属上乘,看这材质与我们的使用的长枪一样,都属上上乘,喜鹊你就没看见射飞镖的人是谁?可看清是男是女?”
喜鹊揉着眼角细细回忆,想了一回道:“我起身追出去时,只看到一个背影,好似他手里挑着什么...是铜盘!”
明姝不觉惊道:“铜盘?半夜提着铜盘?莫非是打更的...”
她目光缓缓转向三娃子和福贵...
沈氏死的当晚正是他们二人打更值夜...
福贵惊慌的摇手否认道:“不是我...那晚我和三娃子吃了晚饭,小睡了一会,天黑就点了两炷香算着时辰,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间,直到打更时分才出去,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巡视,根本没有靠近过沈姨娘的院子...三娃子你说话啊?”
三娃子艰难地忍着面上的疼痛张嘴道:“是...在小姐的丫鬟谦儿叫我们之前,我们一直在府里巡视,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我是在替小姐糊窗的中途才找了上茅房的由头去的沈姨娘的院子下药,那时喜鹊不在...射飞镖的人绝不是我!”
这个案子问到这里陷入疑云...
当着明府几百人的面,明姝又不能将全部真相和盘托出,这会将她再次背上嫌疑...
正当所有人沉默地时候,门口的看守火急火燎地冲起来,喘着气道:“那个...那个..诈尸了!”
他的话引起所有人的侧目,明辉呵斥道:“什么事一惊一乍的!?萧大人在审案,没个规矩!”
那人拍着胸口,上下起伏地深呼吸几口气才道:“就是那个埋了的...杀猫丢在三小姐枕头上的来了...”
他一紧张就想不起人名。
明姝心底雀跃,他终于来了!
她走上去问道:“是王二喜吗?他在何处?”
守门的人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道:“在门口...不知走了没有...”
“快!截住他!”明姝忙对萧琰道。
萧琰一声令下,正要派人出去捉人,就听一个疲惫不堪地声音传来:“我既来了,岂有走的道理?”
众人震撼惊骇不定!
有些人吓得退开几步!
惊呼道:“他不是被埋了吗?”
众人面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变!
明姝定神瞧着王二喜一步步走过来,王二喜则目不斜视地咕咚一声跪在萧琰面前道:“小人王二喜,假死藏身数日,特来求大人为翠儿伸冤...”
萧琰抬眉淡声道:“你之前是明府的下人?你口中的翠儿又是谁?她有什么冤屈要你替她来伸?”
每个人都在专注的望着王二喜这个埋了又复活的人,没有人注意到王復和明福面上的神色,除了明姝...
她不觉勾唇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他们怎么可能猜到王二喜竟然没死?
就算之前她故意让采雯将王二喜没死的事透给明辉,明绪和明寿,但他们也绝对找不到他的踪迹。
她费劲心思,就是为了王二喜的再次现身。
王二喜看上去十分虚弱,面色蜡黄,浑身邋遢,头发凌乱蓬松,瘦地不成样...
他再次张口不是说案子,而是乞求道:“大人,我多日东躲西藏,已经五六日没吃东西,可否讨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话,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
明姝很是同情道:“采雯,你去厨房给他端些吃的来,端些清淡的过来,饿久了的人不能吃油腻的。”
采雯应了,大步跑着去了。
王儿子将五六碗汤食,清水肉片吃完,用袖子一抹嘴道:“大人,我吃饱了。”
萧琰抬手示意道:“开始你的伸冤...”
王二喜跪在地上,因为腿脚实在难受,他便往地上一坐道:“大人,我腿不利索,我想坐在地上说...”
“可以。“心底腹诽要求还真多。
明姝则眼神示意采雯递给王二喜一杯温热的茶水,王二喜接过点头致谢完才道:“这件事情要从冬月二十那天说起,那天翠儿身体很不舒服,脸色苍白,她来找我说,沈姨娘很讨厌四小姐的猫,那天沈姨娘脚底踩了猫屎,将她打骂一顿,要她去杀了四小姐的那只黑猫。
可是她不敢下手,她听说猫有九条命,有些害怕猫死后当真会来找她报仇。她知道我入明府前是个屠夫,想求我替她做这件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翠儿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我不忍让她去做这种事。
于是我在冬月二十六的那天偷偷在猫盆里放了毒药,想毒死它,谁知它没死,倒是发了狂,听说还抓伤了三小姐。
我怕它再伤到人,找了半日才在夜深时找到它,那时,它已经奄奄一息,我便用翠儿送我的一把小刀割了它的脖子。本想找个隐蔽的角落将它埋了,可是,当我挖好坑的时候,却被人发现了。我只好丢下猫慌忙逃走。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我才回到房间,二公子身旁服侍的人就来找我,问我那只猫死了没。我告诉那人,已经死了。那人却要我偷偷潜入三小姐的房间,将死猫剥了皮放在她的枕头上吓她,威胁我不照做的话,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只好照他说的做。
我不知道当晚四小姐在三小姐的床榻上,四小姐醒来时被吓得昏死过去,我很愧疚,我有罪。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