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有人忽然鼓起热烈的掌声,不由自主地喊道:“小姐真是通晓古今!真是太聪明了!”
明姝谦虚一笑,示意在场的人安静。
方御医这时已经辨认完成,举起掌中的粉末道:“我手中的粉末确实是五石散的配方,明小姐的话没有错!”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明小姐真是神了!
她又举起手中的古书道:“莫管家,听清了吗?你说小井子利用这古书配制毒药蜡烛害死冷氏,这两个方子根本不一样!你在撒谎!”
莫管家在李府的时候已经领教过明姝的厉害,现在又听她这般侃侃而谈,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他不答,反问道:“明小姐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明姝走近椅子坐好,才笑道:“因为我出身道家,这些方子我自幼背习,也帮助师傅炼制过丹药,平日喜欢倒弄香料,刚好知道而已。”
莫管家不信地望着她道:“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我问你,是给你机会,你若不回答,我也自会证明。”
她美眸微挑走近莫管家身旁小声道:“我知道你在保护谁,若你想帮同母异父的弟弟撇清此案的关系,代替他去死,那么我成全你...”
莫管家又是一阵震惊!
她为何会知晓这么隐秘之事?
明姝扬唇一笑,眉目微眯,她知道的事比这更多...
莫管家心一横道:“指使小井子的人另有其人!杀死他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说出他的名字...”明姝迫切问道。
莫管家的眼神一瞟,落在王復的面上,终是咬牙指了指他道:“是王復。”
明姝欣然一笑道:“还真是为难莫管家,亲自指认同母异父的弟弟,心底一定很纠结罢?不过我理解你...
没有人的性命比自己的重要,尽管那个人是你的亲弟弟!”
王復面色黑得如同病入膏盲的病人,他慢慢走上前跪地道:“是我,是我指使小井子杀死冷氏,是我杀死小井子,是我指使三娃子偷盗府里的东西,是我唆使小井子让小柳子去杀了冷氏...都是我一人所为,与莫管家无关。”
“王管家,那你与沈姨娘是不是同乡?是不是你自小仰慕沈姨娘?后来一路追随她进京?甘心在明府当牛做马?
冷氏纠缠沈姨娘时,你才下了杀意,策划小柳子、三娃子与冷氏的钱财纠葛,让他们自相残忍,借小柳子的手除掉了冷氏这个情敌,是也不是?”
王復认命般跪在地上喃喃道:“是,都是我一人所为。是我找的一个江湖道士要的药方,吩咐小井子做成蜡烛,他又将蜡烛偷偷放在冷氏的屋里,又让小柳子在冷氏的火盆底下压了硫磺...”
明姝又抬眉问道:“小井子为何要听你吩咐?道士又何在?你为何要杀沈姨娘?”
王復摇头否认道:“是人都爱钱,我给了小井子一千两,让他为我做事。道士是个游士,曾经在城南摆过几天算命的摊子,现在早就不知去了哪里,我没有杀沈氏!”
莫管家这时开口道:“沈听兰不是你所杀?难道真是姓冷的杀的?”
王復继续摇头道:“不是我。我也是第二日才井底看见她时,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仰慕她多年,甘愿一生服侍她,怎么会杀她?”
这件案子,到了这里又出现幺蛾子!
明姝走近萧琰身前道:“去让人查探那个道士,把三娃子搬过来,我有话问他。”
萧琰忙让人去抬三娃子,又派人去追查那个道士的下落。
她又大声问道:“那你是如何进入李府杀了小井子,用什么东西杀了他?凶器何在?他的尸体被分尸藏于地窖中的蜡块里,是否有人帮你?现在喜鹊在何处?”
王復忙道:“凶器是一把匕首,莫管家说他来处理,我不知道在何处,他也帮忙分尸藏尸。喜鹊在西院的柴房里,不过我敢证明,喜鹊下半夜与我在一处...她并没有杀害沈氏的时间...“
明姝不觉翻白眼!
他们还真是亲兄弟!
感情这莫管家想着沈听兰还不算,还染指她身旁的丫鬟?
这府里藏污纳垢的人还真不少啊!
明姝笑道:“王管家真是fēng_liú,一面想着沈姨娘,一面还不放过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四哥,劳烦你带人去将喜鹊不知羞耻的绑来问话!”
明寿笑着道:“好,我这就去将她绑来!”
“莫管家,王復杀害小井子的凶器在何处?”
莫管家叹口气道:“在我房里,就是小公子平常用来雕刻所用的匕首...小公子一向交给我保管,我一直放在房里,当日王復与小井子在我房里发生争吵,一气之下,随手拿起我桌上的匕首将小井子刺死。小公子又素来喜欢那把匕首,我怕扔了小公子哭闹,就留了下来...”
明姝道:“萧大人,该去把匕首取来...那是杀人的罪证。”
这个自不必明姝说,他马上命人去李府走一趟。
不多时,明寿粗鲁地扯着喜鹊身上的绳子拖过来道:“妹妹,我把喜鹊绑来了...”
喜鹊见王復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已经垮了...
不见一丝往日的自信,整个人面如死灰,心知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败露...
万分忐忑地跪下,嘤嘤哭个不停...
明姝厉声呵斥道:“哭什么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与王管家是不是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