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有!”吴君卉哪儿想得到眼前这人分明洞悉一切,不着意被他说中,吓了一大跳。
“真的没有?”年穆远暗暗冷笑,“歼.夫淫.妇”在心里骂到一半又刹住了,笑道:“你别哄我了,一定有!是不是——你家里为你订了婚约?”
吴君卉心头大震不由变色,胸腔里的心子乱跳,惊慌之下她不由得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穆远笑笑,轻轻吐出两个字:“猜的!”又笑道:“看来我猜中了?”
吴君卉不吱声,头垂得更低了。
“这有什么呀!”年穆远故作轻松笑笑,好心的继续游说:“婚约订了也可以退嘛!嫁人了都可以和离呢!”
“你——”吴君卉顿时气结,觉得这话难听极了,想想人家是好心为自己出主意,便忍着没说什么,只摇摇头,苦恼的说道:“其实这门亲事我也一点儿都不喜欢,可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娘跟他娘是义结金兰、跟亲姐妹一般亲近的好姐妹!是不可能会退亲的!毕竟……两家的脸面摆在那儿……”
“糊涂!”年穆远跺跺脚,说道:“脸面要紧还是你一辈子的幸福要紧?你爹娘若是真心疼你,还能不顾及你的幸福吗?你那——咳,未来婆婆,既然跟你娘是好姐妹,这事儿就更好办了!只要坐下来,这事就有的商量!主要啊,看你的态度如何!只要你的态度够坚决,这亲事就肯定能退!必须能退!除非,是你自己不想退!”
听见她说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门亲事,年穆远一口气差点儿没憋过来!死丫头,顶着年家未来媳妇的头衔在外边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玩*,居然还敢嫌弃他!真是——
就冲她这句话,这门亲事,他是绝对不会继续下去的!要他年穆远娶这么一个从精神上来讲已经不洁的女人,做梦!
“我当然想!”吴君卉脱口而出,没有发现年穆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两分。
“那就退!”年穆远暗暗吐了口气,几乎是咬牙说道:“你的态度记得要坚决一点!只要你坚持,你爹娘肯定会听你的!不然,这门亲事一旦结成,对你们两家都没有好处,没准最后还会弄成仇人!难道你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吗?”
“怎么可能!”吴君卉显然不相信他这番话,摇头道:“我娘和阿姨感情好的不得了,而且她们都不是那种世俗妇人,才不会动不动反目成仇呢!”
“你不相信?”年穆远嗤笑,冷冷说道:“纸包不住火,你跟姜简之间这点子事迟早瞒不住!到时候你那婆家和夫君知道了心里头会好受?你那夫君还会喜欢你吗?他不喜欢你,而你也并不喜欢他,那么你们就注定了是一对怨偶!你想想,你们成了怨偶,做爹娘的心里头怎么会好受?怎么会半点埋怨也没有?心里一旦生了芥蒂,想要弥补,可就难了!要是再发生点什么事情激化矛盾,呵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我——”吴君卉一时怔住。她很想说她跟姜简其实什么都没有,可是,这话只怕说出去了年家的人未必肯相信!反倒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这男人虽然毒舌,说话极其不好听,可是,细想想,吴君卉竟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越想越觉得,不按他说的做最后简直必定会闹得不可收场——
“长痛不如短痛!你自己想想吧!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该怎么选择!”年穆远冷冷丢下两句话,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心里头却有些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令他有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他非常不喜欢。
“等等!”吴君卉忽然叫住他,略带着疑惑道:“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的亲事?这,跟你似乎没有关系吧?”
身侧的手蓦地握成拳一紧,年穆远冷冷淡淡说道:“我自有我的理由,只不过不想看到又一出人间悲剧发生,你不必多问,只管自己去想!”
吴君卉一怔,等她回过神来,年穆远早已经不见了。
她想了想年穆远的话,暗暗度忖:难不成他也跟我一样?或者,他至亲的人也跟我一样?结果最后弄得不可收拾?若果然如此……他倒是个可怜之人了!
年穆远一席话令吴君卉越发心烦意乱起来,一时犹豫不定。见到姜简,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不敢面对他。
姜简反而坦然许多,说话行动间并未带出什么不同来,只是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却再也不瞒着人,反倒有几分故意当着年穆远的面的意思。
木头见状,气得要命。几次三番忍不住想要说出来,都被年穆远给瞪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便离开这户人家往天山上赶。
这日天气不错,四人都是习武之人,打马行了一段路程,再往上山路陡峭,天气也突然寒冷起来,空气也变得稀薄几分,马儿喘着粗气,看上去筋疲力尽,显然是不能再走了。
四人便弃马赶路,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冰晶雪莲究竟长在哪儿啊?”眼看着太阳已经过午,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姜简不由问道。
今日年穆远出乎意料的没有对吴君卉冷嘲热讽,连带着对姜简都懒得搭理,只顾埋头赶路。听见姜简问,他便懒洋洋回答道:“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岁叔叔说,应该长在天山南麓阳光充足、温度、湿度都合适的地方。”
“温度、湿度合适?”姜简有点欲哭无泪,说道:“这儿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