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这么难听!你如今不也跟我们一伙吗?”老六嘻嘻一笑,蓦地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年府主子的话你敢不听?我们既然已经告诉你了,还由得你听不听吗?想想脑袋上的乌纱帽、再想想自个的身家性命再说!”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死了就死了,跟死只苍蝇没多少分别,你说是不是?”老三也在一旁淡淡说道。
张县令暗暗叫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搞成这样,心里乱作一团,哼哼哈哈含糊了一阵,陪笑问道:“不知,不知为何要取杭东南性命呢?呃,他不过是本县一个小小的捕头,按理说——”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老六低喝道:“不该你问的别乱打听!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中的缘由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应当问的,我们只要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你说是不是?”老三慢悠悠打断老六,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用你做别的,撤销城里的警戒,然后,把这个东西下到他的茶水中,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老三慢悠悠的从袖中摸出一包东西,轻轻的搁在茶几上,朝前推了推。这玩意还是无意中发现随身带着的,这是身上带的唯一的药,不想正好派上了用场。
张县令脸上惊疑不定,额上不觉冒出一层冷汗。
“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县尊大人,可别让我们失望哦!嘿嘿,若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看这个县令,你也不用当了!”老六老神在在的丢下一句话,起身与老三便欲离去。
“两位且慢!”张县令咬了咬牙,说道:“这个,择日不如撞日,两位稍候!请两位委屈一下,且在隔断中歇息歇息,我,我这就派人叫杭东南过来,把这药,下给他喝了。如此,也算给两位一个交代了吧?”
老三和老六相视一眼不觉得意一笑。
“好!”老六笑嘻嘻道:“县令大人果然上道!那我们就等着!有什么精细点心瓜果茶点,叫人都弄些来,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还真有点儿受不了!”
老六一边说,一边和老三两个进了一旁的隔断中休憩。
张县令躬身在背后连连称是,舒了口气,重新回到大书桌后坐下。
张县令悄悄朝他们瞟了一眼,大声唤来了外头伺候的老家人,吩咐道:“快派人他给本官传来,本官寻他有要紧事儿!对了,有什么点心瓜果本本官送些来,本官有点儿饿了,快去吧!”
老家人“哎”了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老家人年纪比张县令还大,是看着他长大的,两人之间的默契岂有不知?他手里捏着一块县令大人不动声色递过来的纸片急匆匆奔去找杭东南。
刚好春霞正陪着他在,两人见老家人突然而来都吃了一惊,看到那纸条上潦草的“刺客来,速避”几个大字更吃了一惊,脸色齐变。
那老家人虽然没有看到纸条中写了什么,当时在书房中循着张县令的目光却是隐隐约约看到一旁隔断中是有人的,再看自家大人那很不好看的脸色和杀鸡抹脖的眼色,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便忙催着杭东南和春霞道:“杭捕头,我家大人说了什么您赶紧照做吧!小老二想,这定是要紧事儿!”
杭东南和春霞一头雾水哪里肯这么走了?他便问那老家人:“大人现在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他——还好吗?”杭东南说着,便将那纸条上的几个字念给老家人听。
这纸条上的字写得这么凌乱可见是仓促为之,如果大人这时候身陷险境,他又怎么能够就走?
老家人立刻想到了隔断中的人影,顿时惊得脸都黄了。可他心里虽然惦记自家主子,却也深知自家主子不是个鲁莽之人,他叫自己这么做自然有他的主意和把握。
老家人急得跺脚道:“我的捕头大人,您就听大人的赶紧走吧!大人没事儿!可您要再拖下去那就不知道了!对了,您家里也不能回去了,最好还是离开桐江县城,远远的躲开吧!”
杭东南还欲再言,春霞推了推他说道:“咱们听张大人的,还是赶紧走吧!东南,大人比咱们有主意,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是啊,杭夫人说得对,你们快走吧!”老家人恨不得推他二人出府。
杭东南无法,只得与春霞即刻出府。
上了马,春霞便道:“东南,咱们回乌桕村!”见杭东南一怔春霞正色道:“看样子这刺客来的蹊跷,张大人似乎知晓了什么却不方便透露给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冲着你来的!东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担心爹娘他们——”
“咱们马上回去!”杭东南原本还有一点犹豫的心立刻一凛,抱着春霞策马飞驰而去。他之所以不肯就走,也是想到了春霞所言,大人分明知晓了什么,却似乎不便明言,事情搞不清楚他不放心。可万一若因为自己连累了爹娘,这叫他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老家人见他们出了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派了人慢悠悠的往杭东南城里的那处宅子装模作样去找人,自然少不得叮嘱府中上下一回,不准乱说半个字杭捕头在府中养伤一事。
估摸着杭东南夫妇去远了,老家人这才进了书房,如往常那般躬着身回话道:“启禀大人,杭捕头不在家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