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脏了您的手!这种贱妇用不着您动手!”吴二少亦忿恨不已。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种事情,除非那不是个男人!
她再不好,再泼妇似的无理取闹,他也从来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无论如何,她是自己八抬大轿迎进门来的,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她再不好他也只能跟她过一辈子,可没想到,他的宽容换来的却是这致命的羞辱!
“夫君,你好狠的心呐——”
周蓉含泪哭诉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老太太一声断喝打断了,老太太冷喝道:“你这贱妇给我住口!你自己不要脸还有脸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哪一点配不上你、我们吴家哪一点配不上你们周家!我儿说的没错,打你还脏了我的手!我倒要问问你爹娘,问问你们周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周蓉的脸色瞬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拼命的磕头哭求道:“娘——”
“掌嘴!谁是你娘!”
“老太太,老太太开恩,求求您老人家放我一条生路吧!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不要告诉我爹娘,求求您不要啊!”周蓉身子颤抖个不停,浑身冰凉。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这件事情如果如果整个周家知道了,爹娘和自己那一房的姐妹兄弟都别想抬起头做人!自己的爹娘一把年纪了,她向来得*,是他们的骄傲,一大家子堂姊妹们中间就数她嫁的最好,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事儿,该会有多伤心和失望……
她不敢去想!
周蓉悔痛不已,放声大哭,顾不得满身的狼狈膝行上前,死死抱住老太太的腿大声哭求。
老太太看她哭成这样,顿时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意,冷笑道:“你求我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周蓉,你既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担这样的后果!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当我吴家任由你撒野吗!”
说毕喝叫一旁侍奉的心腹婆子丫鬟:“还愣着做什么?二少奶奶得了失心疯了,给我关到园子里东北角的阑石院去!堵着她的嘴拖出去,派人好生看守着了!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叫人给逃脱了,你们一个个也别活了!将她的贴身丫头婆子统统打一顿灌了哑药打发庄子上去!记住了,这事儿仅限于你们几个人知道,若外头有一丝儿风声,你们就等着老婆子揭你们的皮!还有,立刻修书,请周老爷和周夫人过来!”
老太太一连串的吩咐透着无尽的凌厉冷血和杀伐决断,将二少奶奶轰得魂飞魄散,她又惊又怕又急,身子晃了晃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丫鬟婆子们凛然答应,连塞她的口都免了,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吴二少始终冷冷的看着,听着母亲的处置一言不发。
“老二啊,你回去歇歇吧!放心,这事儿娘定会好好的同你做主!咱们吴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唉,真没想到——,这天底下的好姑娘多得是,回头娘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别气了,啊。”老太太长长一叹,望着儿子心疼气愤不已。
这种事情吴二少自不便同周家父母理论,有娘出面才最合适,他便点点头“嗯”了一声,亦温言叹道:“娘您也消消气,为这贱妇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好在这事儿——并没有闹开了去……”
想到那封没头没尾也不知是谁送来的告密信,吴二少心里隐隐的生出几许不安。那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告诉自己?他目的何在……
吴二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若说那人想要讨好或者勒索敲诈,就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他了,要说是纯碎的好心——有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这样!
松罗院中,吴大少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一回来便冷着脸屏退了众人,独留了妻子有话要说。
众丫鬟婆子从来没见过疼爱妻子的大少爷在大少奶奶面前有过这么冷脸的时候,一个个心里没来由一颤,慌忙退了出去。
“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为什么要这么做!”吴大少盯着妻子,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他并不傻,昨日妻子让他带二弟今日出去散散心,还特意说那家茶馆有极好的新茶和新点心值得一尝,今日又殷勤的催他送他出门,偏巧后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若还想不到跟妻子有关,那他就是白痴了。
吴大少奶奶眸光柔柔的朝他凝了过去,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我设下的一个局,是我让你特意领着二弟去的,你们收到的那封信,也是我叫人送的。”
“你!”吴大少没想到妻子居然毫不遮掩一口便承认了,见她说的这么坦白直白,倒叫他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片刻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少奶奶轻叹道:“难道我做错了吗?我既得知了这种事儿难道该烂在心里不该说出来?难道就该让二弟受着这份屈辱?再说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在是我得知了,若哪日无意中被别的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曝了光,咱们吴家颜面何存?你难道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论起说道理吴大少哪里是妻子的对手?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叹道:“这件事……有辱门风,且让二弟受了委屈,你既知道了当然应该说出来。可是,可是你却不该这么做,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告诉二弟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事儿同你又没有关系!告诉二弟?”吴大少奶奶笑了,说道:“二弟要是知道了,还能忍得住心中这一口气吗?他定会气急败坏去质问周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