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唔唔有声拼命捶打着他的背后。
感觉到她几欲窒息杭东南才放开了她,却在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将她下巴捏着一抬,“以后不许再说那些粗俗的话,不然我定不饶你!”
“你、你、你——”春霞愤怒而委屈的指责他:“你嫌弃我!杭东南你混蛋,你还想憋死我!”
春霞忿忿了,她怎么就粗俗了?她本来就这样,他要淑女别来找她呀!
气恼得转身就要走。
“媳妇儿!”杭东南拉住她手臂强行圈抱搂在胸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叹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可你这样口没遮拦,要是叫别人听见了,人家会怎么看你?我不想你被人看轻!”
挣扎的春霞一怔,刚才的气恼霎时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和甜蜜,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小脸上漾开笑容止都止不住。
“傻瓜!”春霞“嗤”的一笑,娇声道:“我只在你面前这样,除了在你面前,你可见我对别人如此说过话了?我又怎会自轻自贱,叫人看轻我,也看轻你呢!”
杭东南一愣,想想果然如此。他一下子又满足欢喜起来,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她的方方面面,唯有他。
“人家在你面前好不容易可以肆无忌惮无拘无束,谁知你还说要教训人家!哼,罢了,往后我便规规矩矩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满意了吧?杭三爷,小女子方才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请杭三爷海涵莫怪!小女子给三爷赔不是了!”春霞见他不做声不禁又觉委屈起来,挣开他的怀抱后退两步,细声细气的说话,还似模似样的朝他福了福身。
杭东南见了忍不住想笑,听她语气幽怨,神情怨念哪儿敢笑出来?忙上前握着她的手笑道:“好媳妇儿,是我错怪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往后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春霞原本还想同他闹闹小性子,想到他明日一早就要出门,不愿意在他心头留下什么烦恼,便没再同他闹,却是“嗤”的一笑说道:“真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那是自然!”杭东南连忙点头松了口气。
春霞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兴致勃勃道:“走,咱们去那边瞧瞧野.战战场,瞧瞧那对野鸳鸯把那一片芦苇压成了什么样!我还真有点好奇呢!啧啧,那男人真是勇猛,那女人都给他弄得哭了!”
“……”杭东南深呼吸,再深呼吸,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媳妇这是不把我当外人,我应该高兴,高兴!
“阿霞,还是算了吧!黑灯瞎火的,万一踩着蛇怎么办?或者摔了跤呢?”由着她说那就说吧,却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
她这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要去瞧野.战战场!
杭东南试图阻止。
春霞展颜一笑,眸子中闪耀着宝石般明亮的光芒,挽着他的手臂道:“不是有你嘛!有你在我不会摔跤的,你也不会让蛇咬到我的,对不对?”
“对……”他能说不对吗?
杭东南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强大、媳妇对自己太过信任其实也不见得什么时候都是好事。
“那就走吧!”春霞跃跃欲试,不由分说拉着他过去。
杭东南无声暗叹,只得打起精神牵着她,为她开路。
只见直径至少三米多的一大片芦苇都被碾压得七零八落,可见当时的战况那是相当激烈!
“啧啧,那女人是有多欲.求不满!”春霞一边看一边摇头。
杭东南蹙蹙眉,说道:“有我在便罢了,若我不在,你以后晚上不能乱出门,知道么?桐江城里晚上还是不甚太平的。”
“嗯,放心吧!我懂的!”春霞笑笑。
杭东南咳了一下又道:“许多人别看着表面正经,背地里指不定什么德性!无论是谁,你都别轻易相信。刚才那个男人,你猜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霞有些莫名其妙,笑道:“黑灯瞎火的我哪里猜得着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我认识的?”
杭东南笑道:“这种天气那男人头上还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你不觉奇怪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和尚。平日里穿上袈裟念经看似正经,背地里却干这种勾当!阿霞,记住我的话,别轻易信人!”
春霞震惊了,“和尚!”
居然是个和尚?想想也是,如今已近端午,阳历的话六月多了,便是读书人也只裹着个方巾,没有像他那样裹得那么严实。
“也许,是个癞子头呢!”春霞却是笑着抬杠。
“你呀!”杭东南无奈一笑。
若是个癞子头,那女人也太没眼光了吧?重要的是,要用帽子这么严实的遮起来那癞子得多严重啊,那女人就不会恶心?想想春霞自己都觉得好笑。便挽着杭东南胳膊柔声笑道:“好啦,你说的有理,杭三爷!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就是,你放心吧!”
杭东南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抚了抚,点头笑道:“那咱们回去吧!”
天色似乎不早,春霞便笑着“嗯”了一声,与他一道往外走。
脚下不防被绊了一下,春霞一个踉跄“啊”了一声,低头恰见脚下一个东西反射着星光微微发亮,她略微诧异,微微挣开杭东南扶着的手,蹲下去捡了起来,竟是一颗镶着紫色宝石的金戒指。
这戒指做工十分精致,旁边的金子錾着繁复的镂空花纹,那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