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屋子里沉闷、灼热,令人厌恶、心烦。
鸡毛毽子的衣衫已湿透,是冷汗!
她冷冷盯着判官,判官也冷冷盯着她,他们两人就这样盯着对方,似已被对方彻底吸引。
他们虽是初见,可谁都看得出一点。
他们已仇深似海!
只要有机会,鸡毛毽子一定会宰了判官,判官也同样会弄死鸡毛毽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判官忽然指了指下面那扇门,说,“门在那里?”
“我看见了。”
“我并不是想告诉你,门在那里,而是想告诉你该离开这里了。”判官的手忽然握紧,冷冷的又接着说,“否则的话。”
“否则会怎么样?”鸡毛毽子的手并没有动,毽子也未动。
她身体除了心在跳动,几乎没有别的在动,可是已足够令人心寒、胆寒。
杀人的毽子!
夺命的毽子!
死在毽子下的人,没有三五百人,也差不多了,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无一不是已死翘翘了。
判官嘴角那根青筋不由轻颤,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拔光你的鸡毛。”
他的手忽然轻轻抬起,判官笔悄悄对准了鸡毛毽子。
鸡毛毽子笑了,冷笑,冷的令人骨髓冰冷、凝结。
“这个并不好笑。”
“我笑的不是这个。”
“你笑的是什么?”
鸡毛毽子并没有回答,她笑声忽然消失,她不笑的样子,居然更冷更寒,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上来。”
她说着话的时候,另一只手缓缓的伸出,又缓缓勾了勾手指。
她勾的很慢,杀气却更重。
“我为什么要过去?”他神情中虽带着杀气、怒气、恶气,但目光中却也隐隐现出畏惧之色。
他到底还是怕杀人的鸡毛毽子,必定没有把握杀了鸡毛毽子,更没有把握躲开鸡毛毽子那一击。
夺命的一击!
她又慢慢的说,说的很慢很慢,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晰而细致,“上来,让我弄死你。”
这句话仿佛带着神秘力道。
判官目光闪烁,嘴角肌肉已在跳动,就连鼻孔那几根鼻毛都在轻颤,他似已被击中,似已在强迫忍受着这一击带来的痛苦折磨。
他不忍就得死,因为无论谁面对这么可怕的毽子,都要保持冷静,也许唯有冷静才能应付她出手一击。
否则就得死!
等到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他才说,“哼!”
他只说了一个字,这个字仿佛也是一种命令,杀人的命令!
边上十几个吹鼓手骤然变得杀气腾腾,纵身跃起,锁啦也靠向嘴里,可是刚离开地面,却又软软落下,死肉般落下。
每个人的嘴都鼓起,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其中一个,也是唯一能喘气的一个,骤然吹动了锁啦,锁啦骤响,骤停,十几道乌光从里面骤然飘出。
“夺夺夺”定入墙壁。
墙壁骤然多出数个小孔,然后那道坚硬、厚实的墙壁骤然倒塌。
尘土过后,那里竟已是废墟!!
叶孤云脸色动容。
十几个吹鼓手若是同时出手,会怎样?他们还有机会逃过吗?
想到这一点,叶孤云握紧的手竟已沁出冷汗!
他倒抽一口冷气,他说,“这一手至少值一万两银子。”
鸡毛毽子点头同意。
判官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中畏惧之色更浓。
他竟没有看到鸡毛毽子是怎么出手的,只见她的手只是抬了抬而已,仅此而已。
价值十几万两的高手,顷刻间竟已死在毽子下。
吹鼓手可怕,鸡毛毽子岂非更可怕?
鸡毛毽子另一只手放下,那只没有拿毽子的手,竟也在滴着冷汗!
她笑了笑,“你为什么不上来杀我?”
“因为我在想法子。”
“你要想什么法子?”
“我们本没有必要这么拼命的。”判官吐出口气,又说,“我们拼命并不能得到好处,你不能,我也不能。”
他笑了,又说,“我杀了你,能得到点什么?”
鸡毛毽子不语,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你杀了我又能得到什么?”
“我得不到什么,但是却会失去点什么。”
判官眨了眨眼,他现在脸色竟已变了很多,又说,“你失去什么?只要你不出手,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会送你一箱子银子。”
他向后面摆了摆手,后面立刻有几个人过来,抬着一口箱子。
四个壮汉,走过来很慢,显然里面的东西很重。
他又摆了摆手,院子里的人,忽然水一样涌了出去。
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你可以下来看看,这是银子。”
鸡毛毽子没有看,仿佛懒得看。
判官眨了眨眼,又说,“你若是嫌不够多,我还可以多送你几箱。”
叶孤云冷笑,“我居然这么值钱?”
“是的,你的确很值钱,非但我想杀你,很多人都想杀了你。”他嘴里说着话,但那只手又在摆动。
后面这个时候,忽然又过来两口箱子。
“怎么样?这些银子够不够弥补你的损失?”判官又说,“你可以想想,我有时间等你。”
鸡毛毽子点头,“你很有耐心?”
判官点头。
“不怕我宰了你?”
“你不会的。”他笑了又说,“你没有把握,刚刚没有,现在也一样。”
他拈起一锭银子,又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