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就在天水度过,已经六月中旬却并未感到如何炎热,夜里躺在床上还要盖上薄被避免着凉。
在环儿的悉心照顾下,吕霖终于能够下地,有陈到或者司马懿的搀扶,可以在地上走两步。床上躺了二十多天,能下地走路吕霖心里踏实多了,丝毫不在意腿上传来的阵痛。
五月底吕布传令侯成将驻守安定的五千骑与一万步卒推进至泾阳,半个月间,在氐王符巨、匈奴左贤王于扶罗和罕羌勒姐羌三路夹击之下,和连节节败退已经退到廉县一代。吕布也着手准备出兵凉北,成廉、宋宪二将率两万步卒、五千骑奔赴高平,与侯成互相策应。
兵马已经点齐,明日大军出征,吕霖腿脚不便也没有参加他们的军事会议,反正有郭嘉和陈宫在,定然不会出岔子。陈到扶着吕霖在院子里盯着太阳晃荡了半个时辰,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太阳,吕霖整个人都是开心的。
可怜陈到担惊受怕的扶着吕霖,深怕他左腿不受力摔倒,即便吕布不打死他,陈到自个也得自责死。晒了一身汗,吕霖终于坚持不住,陈到又将吕霖背回房间。环儿已经准备好凉水,帮吕霖擦洗身子,陈到赶紧识趣的退下。
吕霖身上的纱布都是环儿解下的,二人也算是坦诚相待过,但每次环儿靠近时,嗅到她身上的的幽香,吕霖都会升起一股压制不住的邪火。乘环儿专心给他擦洗身体时,吕霖仅能作怪的左手又不规矩起来。
正享受的惬意,听到门外咳咳…两声,“哎呀,这天儿真热,郭军师您来看望少将军啊?”
这个蠢货,这么大声是给吕霖传递情报还是故意让郭嘉误会?二人本来只是“礼节性”的亲蜜,思想极其龌龊地郭嘉必然想歪了!
“哎呀…郭某有事与少主商议,不知此时进来否?”明明已经大步跑进来,却还假惺惺问道能不能,对于吕霖端端坐在床边拿着竹简的场景无比失望。
“噢,奉孝兄来啦,快快请坐,环儿,看茶!”吕霖放下竹简,一脸笑容。
“哎哟,原来少主有美人儿相伴,看来郭某来的不是时候。”郭嘉安然坐下,脸上毫无歉疚。
对,你来的正不是时候,你出去呀!吕霖心里把郭嘉鄙视笑啦,我一个人闷的无趣,就盼着奉孝兄来看我。奉孝兄可有好消息告知我?”
“好消息没有,大消息却有一个。”
郭嘉能说是大事,必然是很大的事儿。吕霖立即来了兴致:“奉孝兄快快请讲!”
“少将军可记得段煨与张扬?”
段煨?吕霖记得当初进兵长安时,他带着一万士卒来打秋风,结果什么没捞着,其后随吕布一同出兵雍州北,在对抗氐族骑兵时立了功,被吕布安排在上郡防备鲜卑。
至于张扬,就更有印象了!当初吕布被李郭从长安长安赶出来便去投奔他,结果张扬不纳,吕布才去投袁绍。等吕布迎会献帝,张扬又屁颠屁颠跑过来巴结。吕布本不想搭理他,然当时吕布刚迎回献帝,凡事不能随心所欲,陈宫便安排他驻军北地。
“环儿,你去煮碗解暑汤!”郭嘉说起这两人,吕霖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人可不是什么正经人。环儿走出门外,吕霖才开口:“此二人我自然知晓,请奉孝兄明示。”
对吕霖的行为很满意,看来这小子没有色迷心窍,郭嘉继续道:“二人得知主公在凉州折损不少兵马依然久攻不下,暗自联系上北胡与匈奴右贤王,如今已经举兵两万于上郡,等匈奴与北胡一到,五万骑一齐南下直逼长安。”
“段煨、张扬?北胡?匈奴右贤王?他们怎会勾结在一起?”吕霖轻笑:“奉孝兄把话说完可好,别吊人胃口!”
“斥候情报就是这些!”郭嘉饮了一口凉茶,神清气爽,继续道:“只是,我与公台推敲一番,想必此中还有袁绍参与。”
吕霖深以为然道:“我也这般认为,若经此退敌之际,找到袁绍勾结异族的把柄,袁绍这个大将军便做不成啦!连他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也尽数败光!”
“哎…少主,你还不到十七岁,这算计…”郭嘉放下茶杯,冲吕霖叹息一声道:“不过少主是多虑了,虽然袁绍唯利是图,但做这种事必然不会留下痕迹落人口实!”
“呵…在奉孝兄面前论智谋心计?小弟可不敢班门弄斧!”吕霖轻笑一声:“既然袁绍不会直接参与,段煨之流也算不上麻烦!不知郭军师是如何建议父帅出兵?”
“兵分两路!郭某随主公出征鲜卑,高顺与宋宪、侯成三位将军领一万骑随行。公台与子义、文远、公明三位将军将军沿安定经北地直达高奴迎敌,另遣兴霸将军沿水路于西河伏击。郭某欲建议司马懿同子义将军随军,不知少主以为可行否?”
郭嘉既然敢用他,必然压的住他,吕霖也没什么不放心,点头道:“奉孝兄都开口了,我岂能不放心,奉孝兄还可给元直修书一封,令其随兴霸水军北上。”
“少主考虑周全,郭某这就给元直修书。”郭嘉立即展开竹简,提起毛笔开始写信。两个月来,吕霖不仅没摸过兵刃,笔也没有写过,此刻见到郭嘉写字,心里一阵痒痒的。
写完后,郭嘉将梁刚叫进来,嘱托他派四名金蛇卫快速将信送回京都。
回忆方才提及吕布安排,吕霖疑惑道:“父帅带诸将进兵高平,天水由哪位将军留守?”总不能觉得成廉与郝昭守着南安便万事大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