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唯一的动物就是野狼,这里的狼群并不多,但每一个狼群数量都很乐观。狼群抗衡骑兵,这种事情在别的地方是道听途说,但在这里却一点也不奇怪!若是落单的几十上百铁骑遇到狼群,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逃跑的了。两军相斗,狼群得利,是这片草原的真实写照。体会到狼群的可怕之后,这里的每一场战争都只是一边倒,绝对不敢势均力敌,否则全部都沦为野兽的盘中餐!
十八年前,草原上出现了一个人,不仅令乌丸、鲜卑蛮夷闻风丧胆,连狼群都不敢接近,但是八年前这个人去了中原,这片草原成为了无主之地!这个人便是草原天神五原吕布!
草原上烈日十分毒辣,而且没有大树遮阴,幸好一路上凉风阵阵,否则哪有人敢经过数百里草原?即便如此,盯着烈日向西的这一路骑兵也被晒得个个入黑炭,完全认不清他们的容貌。
骑兵数目不多,只有八百余骑,只有八百余骑!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说乌丸骑兵会不会忽然南下掠食,哪怕遇到两队狼群,恐怕也剩不下几个活口!敢冒险带着几百骑兵在这里走,这对兵马不是太过自信,便是无计可施忙着逃命!
这八百骑皆为白马,骑兵尽为铁甲银袍,正是公孙瓒的最后家底白马义从!队首有两人,一人二十出头,金甲黑袍,与公孙瓒有两三分相似,正是公孙瓒长子公孙续,身侧之人年近三十,浓眉健壮,一身银袍银甲威风凛凛,不是赵云又是何人?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洛阳,父帅不会有事儿吧?”
“续儿,不要想太多,只要你能够安全到达洛阳,公孙将军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可釜底抽薪全力一击!”幸好这几日晒黑了些,否则说这些假话,赵云定然会脸红。为了让公孙续离开易京,赵云与公孙瓒并未告诉他实情,而是说以他为质请求吕布发兵,公孙续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走出幽州几日后,公孙续才察觉到不对,父帅斩杀幽州牧刘虞,罪同谋逆,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与父帅背道而驰,怎会轻易救援父帅?停下歇息之时,公孙续走到赵云身旁,递上水袋目视赵云:“师父,您可有事情瞒着徒儿?”
“你多虑了,我怎会瞒你?”赵云别过头,谎话说了这么多天却还不习惯。
“吕布不会出兵救援父帅,对么,师父?”公孙续再次对上赵云目光,不解道:“父帅为何将我送入京都洛阳,吕布为何会收留我?父帅与吕布之间,互相承诺了什么,师父应该知道吧?”
“你莫多问!”
“父帅既然将徒儿送到京都,看来是要与袁绍鱼死网破,但是徒儿愿意随父帅同生共死,父帅为何不让徒儿留在易京?”
“你是主公唯一的儿子,你要活下去!”赵云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见公孙续诧异的表情,方才醒悟过来,说漏嘴了!主公千叮万嘱,如今已经离开幽州,断不能再回去,否则便是不忠不信!赵云轻叹一声,坚毅道:“我知你孝顺,但是主公要你活着!”
“父帅有难,我岂能不在身旁守护?”公孙续泪眼朦胧,忽然跪下拽着赵云道:“师父,让我回去吧!哪怕父帅死了,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主公要你活着,少主!”赵云也跪下,直直的挺立着身体,扶着公孙续肩膀道:“你必须活着!主公送你去洛阳,你承载着主公所有的希望,你是公孙家的希望,必须活着!”
“公孙家所有人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公孙家所有人都死于袁绍之手,你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报仇?”赵云压低声音,轻声道:“当今天下能与袁绍争雄的只有吕布,公孙氏大仇系于你一人之身,你连死都不怕,难道不敢肩负这份重任?”
“师父说的在理,徒儿知道了!”公孙续抹干眼泪,搀扶着赵云起身,不解道:“吕布怎会无缘无故收容我?”
“少主是带着八百白马义从进京都的!”
“还有师父您!”原来是这个原因,公孙续一点就通,轻叹道:“我公孙家之事,竟然将师父牵涉进来,徒儿对不起师父!”
“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意一生尽力!”赵云眺望南方,许久之后扭头道:“还有两日,我们便可达到雁门关,过了雁门关,便有吕布派人接应我们,或许会遇到玄德公!”
“听闻玄德公与我父乃是至交,他是何种人?”
“玄德公乃大仁大义者!”
“可是,他为何不来救援我父?当年他向我父帅两度借兵,父帅都毫不犹豫给他,他为何不救我父与为难?是怕惹火烧身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道不同不相为谋!少主你不明白,但是只要有玄德公在,吕布定不会伤害少主!”
“是!”公孙续轻轻点头,却不以为意,心里对无情无义地刘备更加怨恨!
……
……
马不停蹄地跑了五天,两万骑绕过太原穿过河东、西河两个郡,终于达到雁门关。两万骑达到雁门,却只剩下一万骑,陈到五千羽林卫与魏延三千赤龙营不知所踪。即便如此,吕霖与马超、徐晃所带部将也不少!
在关口用午饭之时,吕霖已经派出斥候打探消息,只要赵云和公孙续出现在百里之内,吕霖便会立即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