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过后,长安城如同大火炉一般,吕霖不禁反思当初脑袋锈逗了才建议献帝来这里避暑。献帝还好一些,最起码德阳殿里有冰块,而他吕霖只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享受汗蒸。
整个长安城,也只有德阳殿最是凉爽,偶尔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热浪,反倒难能可贵。当吕霖纵情于环儿的温柔乡,陈到将精力集中于训练金蛇卫,陆逊没有朱女一旁服侍专心学业时,西边的捷报终于姗姗来迟!
凉州的军情便是太史慈捷报,有贾诩亲自跑一趟,胜利都必然顺理成章!在贾诩不厌其烦地诱导下,梁兴与马玩终于背弃韩遂开城投降,金城为太史慈所得。韩遂退守西平五县,这次彻底一蹶不振。高昌王乘兴而来,结果在张掖被堵了一个多月,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接到两位盟友大败的消息,哪里还有再打下去的勇气。
吕霖忍不住微笑,轻轻摇头自言自语:“这高昌王也真是有趣,大夏天的带着七八万大军出来溜达,到底是皮糙肉厚不怕晒还是粮食多的吃不完,一次旅游竟然带这么多兵马…”
敌军联盟已破,三战全胜,贾诩也算是对吕霖有了交代。把收尾工作交给太史慈,贾诩申请了五百卒护送,悠哉悠哉地会长安。虽然这个时节长安很热,但是贾老头实在有些受不了西凉的风沙。
高昌骑兵撤离之后,马腾也带着士卒返回武威,稍加整顿之后又带着三万骑前往金城与太史慈回合,留下庞德守备武威、张掖。太史慈也想着与马腾合军拿下韩遂,然翻开贾诩临行前留下了纸条,心里又开始犹豫。
太史慈在此之前与贾诩并没什么交集,但是贾诩临行前告知他莫要进兵西平,太史慈则有些不解。到底是贾诩与韩遂旧识请他饶他一命,还是另有想法?对于诡异莫测的贾文和,太史慈也理解不了他的意图。犹豫再三,太史慈决定听从贾诩的建议,依照与吕霖的关系,贾诩也不至于害他。几日后马腾来到金城,太史慈与之吃了顿饭,便以军粮不足为由提出撤军,马腾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原本带着三万骑打算一举平定凉州,但太史慈却打起退堂鼓,这让马腾有些犯难。太史慈离开以后,马腾看着残破不堪地金城头皮有些发麻,军粮不足,城池需要修复,降卒需要收编,还有很多麻烦事儿!西平守军不过两万,马腾却无力进兵,只能将全家迁入金城,从长计议!
盛夏之后连续三天雨,长安城凉快了一大截,哪怕雨后的太阳依然毒辣,呆在屋里总归是要好些。从南安到长安路途并不遥远,贾诩顶着大太阳跑了七八日终于回到长安城,完美的避开了倾盆大雨。
接到老师返回的消息,吕霖不禁对这个懒老头埋怨了好几句,老师你也低调的有些过分了吧?虽然对老师很无语,吕霖也没耽搁,用过午饭便前往城西门外迎接贾诩,不管怎么说,能够轻易战胜韩遂,老师还是出了力的。长安城人口急剧增加,如今城墙四周都建成街道。也幸亏如此,吕霖吩咐金蛇卫将车驾停在城门口,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才不至于顶着大太阳等的焦头烂额。
日头西斜之后,远处才传来风尘仆仆地马蹄声,吕霖随手扔下一铢钱,立即走到烈日下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还挂着期待和激动地神色,等到贾诩走到面前翻身下马时,吕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个通透。吕霖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躬身行礼:“刚收到老师返回消息,徒儿不及远迎,还望老师恕罪!”
“兴泽快快请起,数月不见,与老朽还这么客气,见外了!见外了!”贾诩也不拆穿吕霖做做,被搀扶着走上马车,低声道:“做做样子即可,何必晒的一身臭汗,为师可承不住你的情!”
“老师这是哪里话,孝敬老师不是应该的么?”吕霖将汗衫松开些,微风吹过凉快了许多,吕霖轻笑道:“老师智谋出众,此战皆因老师奇谋,才能克敌制胜平定叛乱,徒儿已经上表陛下,为老师表功请赏。”
“不必如此麻烦了,老朽并未出力,不敢居功,还是早些回京都,以免家人担忧。”贾诩轻轻摇头,可能骑了几天马有些劳累,此刻安逸地坐在马车里,索性闭目养神,也不再搭理吕霖的话。
“老师放心,徒儿已经书信师母,告知老师安好。”吕霖完全没有闭嘴的觉悟,继续恬着脸道:“不若老师稍待几日,随陛下一同回洛阳,一路上徒儿也好倾听老师教诲!”
“陛下来长安了?”贾诩满脸惊讶的看着吕霖,随即轻叹一声,继续闭上眼睛轻叹道:“是你的主意?”
“是!”没想到贾诩对于此事这么震惊,吕霖不解道:“老师以为不妥?”
“有得亦有失!”
“徒儿不解,请老师赐教。”
“天子出行是非多,虽然长安距离洛阳不远,又都在主公地界,但也难保有失。”贾诩轻叹一声,微笑道:“如今主公侍奉天子,时时小心谨慎,万一出行之中有任何差池,都是主公的罪过。其他诸侯翘首以盼,一旦听闻此事,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如此一来可就不妙啦!”
“老师的意思是…”贾诩言辞隐晦,吕霖却很习惯,故而听的明白,眯上眼睛细细思虑片刻,诧异道:“会有人行刺!但是回程一路都是官道,又有五千羽林卫护送,若要行刺,必然需要大队人马,谁能大张旗鼓地来?”
“只要有利益,人就有办法!”贾诩将头靠在窗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