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过后,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辕门射戟虽然是一段佳话,对于今日宴会的初衷而言只算得是调味剂。经过今日宴会吕布大显身手之后,朝中文武百官见识到吕布之勇,兵众之强,此前表明态度的也都安心了,没有表明态度的,也都下了决定。
送走客人之后,陈宫、贾诩、郭嘉与吕布父子已经聚集在后花厅。与往日不同,今日屋里还多了个郗虑,此刻正与吕布、陈宫聊的起劲。叫来郗虑自然不是商议军政大事,虽然双方是铁盟,吕布也不能将郗虑当做幕僚一般对待。郗虑的身份与陈宫等人差异很大,虽然利益绑定牢固,但是商议政事也该在议事厅内,此时在这间小屋里,说的必该是私事。
吕布与郗虑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地联系,就因为吕霖一次登门拜访,因为当年那只惹祸的蚊子,成就了两家无比牢固地利益联盟。今日郗虑出现在这里,便是要将这层关系钉的更结实。
姻亲联盟,这是百试不爽地招数,只不过此次政治婚姻并没有埋葬多少泪水,不说郗小姐有多愿意,即便是一开始很排斥地吕霖在回想起郗小姐的容貌时,也渐渐妥协了。
“布久不在京城,犬子顽劣,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鸿豫兄多多教导!”吕布这话说的谦虚,但眼角余光看到吕霖时,却掩饰不住满意地神色。吕霖地优秀毋庸置疑,即便老谋深算如贾诩、陈宫之徒,对吕霖的赞赏也没有断过。
“奉先兄何出此言,贤侄聪明贤达,乃青年俊杰之楷模…”
“哈哈,鸿豫兄若再不住口,这小子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尽管听的很受用,吕布还是摆手道:“承蒙鸿豫兄看得起吕布一介武夫,又不嫌弃犬子庸碌无为,乃我父子之幸矣!恰逢今日鸿豫兄来寒舍,布为犬子求娶令媛为妻,永结秦晋之好,还望鸿豫兄割爱!”
没文化,真可怕,嫁女儿怎么能说成割爱?再说老爹你也没必要这么贬低我吧?吕霖实在无力吐槽,只能起身为众人添茶装作没事人一般。吕布却没有说错话的觉悟,吆喝着:“兴泽还不过来朝鸿豫伯父行礼?”
郗虑的心里是一万个愿意,却不好意思立即点头,等吕霖红着脸朝他躬身下拜,这才起身扶起吕霖,和蔼道:“兴泽不必多礼。”
吕霖明白没他什么事儿,剩下地事情都是吕布与郗虑商量着决定,他只用等着做新郎即可。朝众人拱手独自离开,贾诩与郭嘉也跟着离开。本想着去给母亲请安,既然他们俩出来,吕霖哪里能让他们这么早离开?一手拉着一人将二人“请”到他的院子。
“这么晚还将我与文和用兄带到这儿,兴泽可私藏了美酒或者美人儿,若是没有,郭某便离开了!”郭嘉还是这么不分场合地开玩笑,丝毫不在意吕霖还是未成年人,当然,教坏未成年人也是郭嘉的乐趣之一。
“奉孝兄此言差矣,华神医千叮万嘱过,奉孝兄不可多饮,且今日你已经过量,再饮可就得抬着你去找华神医了!”说到华佗的名字,郭嘉才稍稍收敛,吕霖继续道:“奉孝兄若要见识美人,我到有个好去处。”
“哦…兴泽快说说…”郭嘉表现得猴急,完全无视贾诩满脸鄙视。
“城东洛水虹桥畔有一条青楼街,那里地脂粉酒水味道可都不错。”
“哦…郭某已经去过了,确实不错…哈哈!”
说话间已经来到客厅,黄图赶紧摆好碳火关闭门窗,屋子里渐渐暖和些。只剩下他们三人,言谈无忌。吕霖这才请教北方战事,贾诩终于睁大眼睛显然也有兴趣。
郭嘉神采飞扬地将自己炫耀了一番,才结束他的演讲,虽然十句话有三句是假的,却也让贾诩与吕霖惊叹。论起军事才华,恐怕世间没有谁是郭嘉的对手,只不过短短半个月便退了鲜卑十万大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吕霖忽然想到之前的揣测,依照郭嘉对战事的推演,想必在上党这边也不会有多大伤亡。事情也确实与郭嘉预想一样,杨奉刚死吕布便回援上党,并且力挽狂澜击退袁绍。
即便如此,吕霖还是想不透彻,即便如此,以两万将士地性命为赌注放手一搏,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吕霖正要开口,只听郭嘉道:“虽然杨奉死的早了些,好在鲜卑蛮夷太蠢,主公大军威猛,我军也算是回援得当,没有让我军将士在上党枉死,否则,皆是郭某之罪矣!”
“奉孝心细如发,能想到这么个万全之策已经算是难得,况且天道无常世事难料,今日的结果已经算是大幸。当日我与公台一同劝止兴泽,赞同奉孝之计,哪怕与猜想错落太大,也当由吾等同担罪责。”贾诩饱含深意地看了吕霖一眼,见他陷入沉思,便没有开口打扰。
听得郭嘉这一席话,吕霖忽然觉得自己会错意了,郭嘉能有此等详细谋划,必然与吕布有所布局。当吕布退鲜卑之后,收到杨奉死讯之时,并未书信吕霖、陈宫全力守城,故并不仅仅是想要吕布力挽狂澜,更是不想要吕霖多大贡献。再梳理一遍,郭嘉、陈宫等人并不仅仅想凭借此役增长吕布的权威,还想提高吕布的地位,包括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撼动!
吕霖这才想明白是他误会了郭嘉,作为军师,每一场战役之中,郭嘉将将士们的性命看的无比重要!但当时太史慈无力出战,吕布远征在外,朝廷能主事出征的只有吕霖、陈宫二人,且上党就在京都附近,如同攻打到献帝身边一般,此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