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狂躁!刺耳!
无数轰鸣贯穿了整个登天路,云层与雷霆也在这可怕的轰隆声中被震得粉碎,声浪之势排山倒海,一时间竟然连那可怕的威压也给压制了!
震荡持续不断,所有登天路的武者都听得清清楚楚,靠的远一些的武者还好,在这股可怕声浪下,也只是感觉脑子里一片嗡鸣,而离那声浪中心的四周,这些武者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在这股轰鸣下,他们首先遭受了波及,声浪无形,虽然威压变弱,使肉身上的压迫与疼痛缓解了,但这声波却直穿身体,直达脑袋深处。
这声浪竟然能影响灵魂!
此时,刚踏上五百七十三阶的云戈,受到这股声浪的影响,身形一颤,眉宇一皱间,脑袋一阵刺痛,但很快,他就咬破舌尖,利用疼痛清醒过来。
当他彻底清醒时,再看到周围其他鸣剑宗弟子,一个个已经在这股声浪里抱头惨叫了,那两名实力不过炼体八段巅峰的弟子浑身颤抖,裆部下也散出阵阵骚味,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连那一直叫嚣的剑服青年,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虽然抱着头,但看那神情,也是痛苦非常。
显然,这三人已经快到极限了,云戈眉头紧皱,但一想到那还在前十的狂剑,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但这三名弟子又不能不管。
数息后,那两名惨叫的弟子,眼角与口中开始渗出鲜血,特别是两人的双耳,乌黑的血液徐徐流出。
二人脸上满是痛苦,其中一人强撑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睁开眼看向云戈,目中满是歉意,随即他一把拿出自己的纯阳令,也同样将身旁的那名弟子身上的纯阳令给拿出来。
“抱歉了,云戈师兄,接下来只能看你得了。”
弟子苦笑一声,在云戈郑重的点头下,二人被两团白光包裹,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他知道,他们已经到极限了,若再强行撑下去,后果可就不是七窍俱伤了...
“咳...”
两人刚离开,剑服青年也缓缓清醒了过来,捂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还不等他反应,云戈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一股暖流渡入体内,让苏醒后的那股晕眩之感渐渐消散。
“云戈师兄...”剑服青年愣了愣,在他印象里云戈就算遇到在危机的时刻,也会相当冷静,绝对不会像这样替他扫除晕眩。
云戈摇了摇头,“以罡气附于耳内,别再受这声浪影响。”
果不其然,剑服青年瞬间运转丹田,脑中那股刺痛感立刻消减不少,他这才舒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引发了如此可怕的声浪。”
云戈没有回答他,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上方某处,似乎欲要看透什么。
同样,在他们后面稍远些的地方,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步一缓的艰难前进着。
身影浑身杂乱,头发乱遭遭的,双目内满是血丝,但相较剑服青年却是好了很多,他颤抖的抬起头,目中的疼痛化作无尽的怨毒。
“敢让我这般狼狈,但如此威势,就算你是纯阳宗古纯阳之子,也必死无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段情冷漠羞辱的马轩,沙哑的声音透露着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眼神中那疯狂之色早已让他不再有所顾忌。
看着那轰鸣中心,他心中一阵狂笑,张狂的双眼写满了快意,因为他知道,段情就在前方,虽然他不知段情是否就在那冲击最中心,但这些已经无关紧要。
他要发泄,他要杀戮,只有如此,才能卸掉他心头之恨,且他有极大的把握肯定段情很有可能就在那,很可能现在已经身受重伤!
距离登天路七百阶不到十来阶处,稳居第一的宋远,此刻也不得不再次缓缓地回过头,声浪之势,又一次让他停了下来,双目望着那黑光与金光交汇碰撞之处,眉宇间第一次露出了低垂。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嘴角更是挂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眼神中那缕杀意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简单,能隐藏到现在,希望你不要那么早死了,神秘的家伙。”
前十之列,基本上同一时刻都有了如宋远一样有了不同的反应,大部分只是略微惊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如他们的修为,也有着自己的底牌,但只有最紧要的关头才会使用。
换句话说,唯有被逼入绝境或是生死之间,否则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这也是为何大部分武者都是惊叹,而只是少数能看的更深。
他们清楚,这显然是某些家伙不顾登天路规则大打出手,甚至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而从那黑光与金光交汇的地方来看,也不过排在三十左右。
三十名左右有厉害的武者么?自然是有的,且不在少数,但此刻暴露出底牌,只会弊大于利。
不会隐忍,隐藏自己,反而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是傻子,就是轻狂无畏。
这等人,可不值得他们为之赞叹,反倒是心里暗暗地有些嘲笑。
但,下一刻,这些暗暗嘲笑,等着看好戏的武者,脸上那还未变的更浓郁的嘲笑,乍然间,齐齐愣住了!
随即,那呆愣的神情转眼间便化作了惊愕!
轰!轰!轰!
三声比之前更为响亮可怕轰鸣再次回荡,沉闷化作炸裂,那可怕声响好似要降那天空给活活轰出一个窟窿!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