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已是听不见武技阁外半点声响,黑夜笼罩了整个落雨镇。
而喝完酒壶中的酒,陈老就已离开了,不知去往何处,段飞尘独坐阁内,望着眼前的酒杯有些出神。
但下一刻,他一把握住酒杯,举了起来。
随后,仰头痛饮。
......
翌日黎明,天际泛白,距离段景深所给的时限意识越来越近,而武技阁内早已人去楼空,空荡荡的酒壶与酒杯。
段飞尘与陈老都已不再,而此时的落霞宗也显得有些压抑,小家族更是没有半个人影,纷纷闭门不出。
一人跌跌撞撞冲入段家大堂内,段景深正同一群长老们交谈正欢。
“二...二长老,司徒六将有了变化。”管家模样的刘管家战战巍巍的恭声道。
“你叫我什么?”段景深眼一厉,怒斥一声。
“家...家主。”
“哼,再有下次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说吧,司徒六将有什么变化?”
“方才我看到六将之首莫寒突然带着其他五将撤离了落雨镇外围。”刘管家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众长老听后都沉吟一阵,你看我我看你,而华长老脸色古怪,开口道:“这会不会是司徒战的欲擒故纵之计?”
“应该不可能,以司徒战的性格,人称战狂,必不会用此计谋,否则早就直接带着六将杀上大门了。”另一名长老摇摇头。
“哼,这事落不到我们身上,再过不久就是天明之时,段飞尘自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若他不同意,就请太上长老亲自将段情那小子抓给司徒战。”段景深稳坐上位,丝毫不以为然。
“说来也奇怪,这还不到一年时间,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有如此修为,段情少爷是怎么做到的?”这人一说,段景深也是一愣。
对啊,他们怎么忘了这一点,段景深猛地站起来,“你是说这家伙身上有秘密?”
“还记得咱们段家唯有家主才知晓在何处的宝物么?”华长老想了想道。
“你是说...”
“凭那小子的天赋,给他十几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有这等修为,而且我们是亲眼看到他原本是一个普通纨绔,再怎么努力,能有多少进展?
所以,我想,段飞尘恐怕早就将那件宝物交给了他!”华长老一语惊人,其他长老更是心中巨震。
段景深深吸一口气,“若是这样,就这样将那小子交出去,反而还是一个损失。”
“不迟,段飞尘还未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亲自去找段情,他段飞尘一个人又怎是太上长老的对手。”
段景深想了想,点点头,“段飞尘那边怎样?”
“入了武技阁,但今日天一亮就突然消失了。”
“哼哼,量他也不敢丢下自己的儿子,走,去往闭关之处。”
于是乎,几人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段情的洞府,又是同样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人。
狭长曲道,穿行疾驰的几人,没多久就越过曲道来到了段家洞府。
洞府外,护法的白长老冷冷注视着眼前来人,他同为段家长老之一,自然知道段景深几人,但还是冷声道:“少爷闭关,诸位请回吧。”
“哼哼,这可由不得他,他闯下这么大的祸,让我段家处在生死边缘,若不出来给我们个交代,岂不是被人耻笑,我段家还管不住一个小辈!”
“此事家主已经着手去处理,需要你们来插手么!”白长老怒斥一声。
“哈哈哈,家主。”段景深面色露出狞色,“太上长老已出面,亲自撤掉段飞尘的家主之位,而从今往后,我,段景深,将接任新的段家家主,现在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掌下无情!”
霎时,场面立刻剑拔弩张,白长老临危不惧,段景深则步步紧逼,二者遥遥相视,眼中满是彼此的心思。
气沉丹田,白长老摆出架势,分毫不让,“我白鹏一生只认飞尘家主一人,哪怕是太上长老之命,今日也不得不冒犯了。”
“逆我者亡,给我杀!”段景深额上怒气一扬,青筋暴跳,一扬手,几名长老立刻从上前去,将白长老团团围住。
而就在此时!
轰!轰!轰!
紧闭的洞府大门突来一阵猛烈震荡,强劲气息震透大门,宛如燎原之势,席卷洞府外众人。
“啊啊!”这气息似乎是认准了段景深等人一般,滔天之威,压迫地面,龟裂的大地,蹦起数块碎石,化作飞矢撞上几名长老身上。
顿时,几人猛地喷出几口鲜血倒飞而出,而段景深并未上前,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嗡嗡嗡’
气息散去,华光突然出现在洞府大门之上。
白长老猛地一回头,就见多日未开的大门,沉闷的自里向外换换打开。
入眼的是一只黑纹镶边踏云履,沉稳的迈出。
脚尖轻点,段景深就感觉,这一脚仿佛踩在了自己的心口,使其呼吸都为之一窒。
黑履、黑袍,一双宛如浩瀚星辰般深邃的双眼,走出黑暗。
当整个人影彻底走出,那几名倒飞出去的长老也纷纷爬起来聚到段景深身旁,似乎他身边才有些安全感。
“段...段情。”见着这一身气息收敛,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的段情,段景深下意识的喊道。
而段情漆黑的眸子没有理会他,看着一旁的白长老平安无事,他这才扭过头,冷冷说出一字。
“滚!”
刹那间,空气凝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