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素琴家中的桌子上,放了不少的菜,向子良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只鸡爪子,就连小海的手中,也正抓着一只鸡大腿在撕咬,水素琴本人,则是面有不愉之色的闷坐一旁。
今天下午,向子良早早的就从省城回到了海滨,看到下班回家的水素琴,他就把省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给详细介绍了一遍,说到最后,才慢悠悠地问道:“素琴,你给我说说看,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來保全易芷寒这丫头!”
听到这样的问題,水素琴张了张嘴,却沒有说得出话來,是呵,让何阿姨收易芷寒为干女儿,是最简洁,也是最为有效的方法,不用多说一句话,就会让黄长春投鼠忌器,即使黄长春想要孤注一掷,省警察厅的其他领导也不会跟着一起发疯。
“素琴,你再好好地想一下,芷寒这丫头,是不是在真心对待小天!”向子良看到水素琴不吭声,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題。
这还用说吗?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易芷寒是把自己的一颗心,全都扑到了任笑天的身上,六年的等待,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当任笑天冲出去解救刘丹丹的时候,说出‘不就是一个小秘书吗?丢就丢掉吧’这种话的人,是易芷寒,当黄长春发出威胁时,说出‘不管是什么人,包括你黄长春在内,都不能用我來威胁小天哥,不就是一个副处长吗?你如果想要收回去,随时都可以,本姑娘并不稀罕’的话,也是易芷寒。
易芷寒能做得这个样,有谁能不承认这丫头是一片真心在对待任笑天,尽管是情敌,水素琴还是在点头,假话,她不屑于说,只是自己心中的委屈,却又无法得以消除,到了最后,只得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來。
易芷寒是真心对待小天,难道我就是假的吗?自从认识小天以后,我有哪一天不是把小天放在心中,他有了成功,我为之高兴,他碰上挫折,我为之难受。
在他遭到刺杀以后的那几个日日夜夜里,我哪一天不是在流泪,为了让他早日恢复健康,从來不肯信佛的我,第一次敬上了香,求起了菩萨,这中间的事情,让我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我知道,易芷寒得到了小天舅舅的支持,可我一直认为,我不会输给易芷寒,因为我得到了你向爷爷和何阿姨一家的支持,现在呢?现在我还有什么?就连你们都在帮易芷寒说话,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抽泣到最后,水素琴终于变成了哭泣,这还是因为担心周围邻居听到的缘故,不然,她好想放声大哭一番,想把这几年的委屈,还有更多的压抑,统统都给发泄出來。
“妈妈,你别哭,妈妈,你,呜,!”正在外间玩的小海,手中还抓着向子良刚带回來的积木,听到妈妈的哭声,立即跑了进來,孩子话还未说得完,也跟着哭了起來。
看到眼前这一大一小哭成了一条声,平时总是遇事不慌,很有大将风度的向子良,到了这时也同样沒了主意,他在心中骂道:“小天,都是你这混小子,惹下了麻烦,让我老头子在这儿帮你擦屁股!”
骂归骂,事情还是要做,向子良猛吸了两口烟之后,敲击了一下面前的小桌子,用轻松的语气说:“素琴,哭好了沒有,如果沒有哭好,那你就慢慢哭,哭好了以后,就好好听我说话!”
听到向子良这么一说,水素琴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她用纸帮儿子擦了一下眼泪:“小海,乖,听妈妈的话,我们都不哭了,去玩,一会儿,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菜!”
她把小海哄到外间去玩积木,自己重又坐了下來,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顺带也擦了一下眼泪,只是泪痕仍在,让向子良看在眼中,更是增加了几多怜悯之情。
“素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的赶回來吗?”听到向子良的问话,水素琴咬了咬嘴唇,沒有回答,这还用说吗?一定是小天看到自己真的生了气,才把老爷子当成救兵给搬了回來。
因为心中清楚水素琴心中的想法,向子良沒有等她的回答,而是用赞叹的语气解释说:“素琴,你可知道,这消息是易芷寒那丫头传给我和你吴阿姨的,她听说你和小天发生了矛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是易芷寒传的消息,水素琴也是一楞,说起來,自己和易芷寒也是一对情敌,自己和小天闹得越厉害,易芷寒的地位也就会越巩固,怎么会帮着自己与小天之间來缓解矛盾呢?
“说起來,易芷寒也是个死心眼的人,别看她在外面有多厉害,只要是扯上小天的事情,她就会犯糊涂,不管怎么说,怎么做,只要是对小天好的事情,她都会去说,会去做!”向子良叹息了一声。
这一点,就连水素琴也不得不承认,易芷寒做出的许多事情,换在许多人身上,都不可能做得出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依,可易芷寒能为小天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呀。
“是的,素琴,我知道你也是一片真心,只要是对小天好的事,你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向子良说的话,让水素琴伤痛的心得到了慰藉,看到她在点头以后,向子良那银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说:“你也知道,小天的身世不寻常,而且是很不寻常,要想和小天在一起的女人,就要有牺牲自己利益的觉悟!”
“我不怕,我愿意!”水素琴的话刚说出口,就羞红了脸,不但是红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