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微听说公子遇刺什么话都听不进了,根本没听完那人的话就火急火燎匆匆赶到竹园,冲进房间看到甪里临深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明和隐还有白先生严肃地站在一旁,还以为公子受了什么重伤,“哇”地一声哭着扑倒床边:“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他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忽又咬牙切齿地道:“哪里来的刺客竟然能伤到公子你?要是让我知道,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
众人被他突然闯进打断了谈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正要询问,看他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要找刺客拼命,俱是皱着眉摇头叹气,可笑又无奈。这样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
正在快马加鞭往京城赶的莫某人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冷,他举目望了望阴森森的树林,繁茂的树枝挡住了天空中最后一抹斜阳,树林里瞬间昏暗寂静得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只鸟“扑哧扑哧”拍着翅膀自树丛飞窜而出,他警觉起来:“谁!”
“朴微,谁告诉你公子被刺客伤到了?”隐额角跳了跳,半弯着腰凑近他笑容可掬的问道,其他两人悄悄退了一步。
朴微看着她突然间放大的脸,傻呆呆的回答:“朴夷告诉我的,他说公子昨天遇刺了,难道他又骗了我?”
“朴夷?”居然是朴夷,隐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欺负朴微就欺负吧,胆子肥了敢拿公子来做噱头。立马柳眉倒竖,咬碎银牙:“看我不收拾他。”
“对对对,就是要狠狠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骗我。”朴微附和,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被隐记恨上可真是不幸,谁让他胡说八道了。
“咳咳!”白先生及时咳了两下制止他们,这两人真是越说越离谱,在公子面前没个正形,也不看看这是哪儿,白先生沉声:“好了,别胡闹了,公子风寒未愈,朴微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自己玩儿去。”
这么一说,朴微倒是确实有事,他看着甪里临深正色道:“公子,我发现了一件事。”
甪里临深没说话,一旁的白先生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倒是来了些兴趣:“哦?什么事?”
“我发现孟公子喜欢温姑娘!”
“……”
白先生尴尬地别开眼,这话让他实在没法接。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个脸,不言不语,任谁都看不出他一点情绪波动。
甪里临深抬头深深注视了朴微一眼,复又垂下眼眸,并未放在心上:“我知道了。”
言语之中的淡漠让朴微更心急:“公子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件事,您是不知道,孟公子的娘亲可是出了名的重视礼教,万一她知道了为难温姑娘怎么办,温姑娘脾气那么好的人哪里招架得住!”
温姑娘?那个公子找来给恒公子调理身子的人?他这么一闹白先生倒是想起这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原来这姑娘还和孟疏有些牵扯,他上前一步道:“公子,朴微说的有点道理,这妇人手段可是千万轻视不得的,陛下年迈,恒公子还小,后宫之中自然还算清净,但是这高门大户的内宅就没那么平静了,尤其还是在京城这水深似海的地方。女人要是心狠手辣起来,真是能叫人生不如死,堪比十八层地狱啊!”
他苦口婆心的劝谏,甪里临深根本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依旧平淡道:“嗯,不要紧。”
他缓缓坐起来:“刺客的事情不必再查了。”
除朴微外,三人都双手抱拳:“是!”
他动作迟缓,面色苍白,连唇色都不复平日红润,根本就不像没事的样子,隐不放心道:“公子,可是那刺客下的毒还未解?”
刺客本来是冲着恒公子来的,他们当时离得远没有来的及,只有潜在暗处保护,公子又有令在先命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准出手,这才着了刺客的道中了毒。可是公子明明已经服了姓莫的专门研制的解药,姓莫的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一身医术倒是没有骗人,他制的药在市面上可是能卖到天价的,足以见其确有奇效。怎么到了公子这里就不灵了呢?
此话一出,几人都担忧不已,白先生提议道:“公子,要不要请崔老先生来看看?”陛下的病现在已经逐渐好转,当初让御医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到了崔老先生手里,竟然这么快就开始痊愈,这位崔老先生的医术堪称妙手回春,精湛过人!若是有他出手,公子所中之毒肯定不在话下。
朴微终于抓住了重点:“温姑娘就是崔老先生的弟子,可以让温姑娘来看看。”话音一转:“不过她现在生病了。”
生病?甪里临深眼皮一跳:“既然如此就不要去麻烦她了。”
“可是……”
朴微还要再劝,甪里临深抬手止住他:“我没事,温姑娘一人在此不易,你多顾着她些。”
话虽这么说,但夜间甪里临深的毒性突然发作,隐端了药进来看见他面色发紫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翻涌,吓的魂飞魄散:“公子!”
一时间,府中所有人都惊动了,温凊半夜被朴微从床上拖起来,只来得及套上外衣就被他倒挂在肩上扛到了竹园,差点没把她胃给颠吐出来。
屋子里只有隐在,其他人都被她以不要吵到公子为由通通赶了出去,温凊刚进来就被她抓住手臂带到床边,力道大得让温凊微微皱眉,把视线落到床上那人身上。
温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