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钱玲玲收到她的合兴包装厂和景泰玩具厂都经营良好的财务报告,合兴季度利润几乎翻番,景泰也增长了百分之四十,非常激动,兴奋地对嘉伟说:“我发大财了,咱们去逛逛街,给你买点东西去,好好庆祝一下,好吗?”
嘉伟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边穿鞋一边露出一脸媚笑,兴奋地说:“玲姐,恭喜你。可我不需要什么东西了,别买啊。”
钱玲玲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真有趣,世界上还有嫌东西多的人。”
嘉伟认真地说:“不是嫌多,是你给我买的东西够多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不想花你太多的钱。”
“你经常给我按摩,为我消除疲劳,给我带来快乐,怎么没有功呢!”钱玲玲走过来,食指在嘉伟额头上重重一戳,“我看你呀,有点傻。”
嘉伟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是傻呢?娘说了,不能乱花别人的钱。”
钱玲玲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我不是别人,是你的玲姐呢。对了,傻瓜,你不是怕我舍不得花钱吧?”
“不是,知道你大方,只是不想乱花你的。”
“可是,我高兴了,就是想花钱,东西嘛,一定要给你买!”
“那你就买吧,反正我没有要你买。”
钱玲玲摸着他的下巴:“哈哈,分清责任呀,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没有人来追究你奢侈浪费呢!说说看,想买点什么东西?”
嘉伟想了想:“如果一定要买,那就买一块表吧。”
“你不贪,”钱玲玲笑了笑,在他肩膀上又掐了一把,“那就买表,逛街去,走吧。”
跟着钱玲玲下了楼,来到门厅,远远看见张志军站在门边,嘉伟怕他奚落,一个劲地往钱玲玲身边躲藏,钱玲玲觉得他怪怪的:“伟哥,你怎么啦,躲躲闪闪的,欠人家的债吗?”
嘉伟只好敷衍:“没,没什么,我往这边看看。”
“看什么啊?”
“看看外面有没有熟人。”
“哈哈,怕遇到熟人呀。”
张志军见钱玲玲过来了,赶紧立正,手一摆,做了一个优雅的敬礼动作:“钱总好!伟哥好!”
嘉伟低着头做贼似的看了他一眼,迅速溜了出去。钱玲玲向张志军示意表示回礼后,一回头,没看见嘉伟了,紧走几步赶过了来,有点不高兴:“没有熟人,你紧张什么呀!”
嘉伟只好直说:“我怕张志军他们。”
钱玲玲看着他,很不理解:“怕他们,为什么呀?”
嘉伟低着头:“他们说我……说我被包养,吃软饭……真受不了。”
“他们说他们的,你管他!”
“可是,那眼神,那语气都能杀人呢!”
“有这么厉害吗!”
“那种感觉你当然体会不到!”
来到车库,钱玲玲沉吟了一会:“他们那样说,你不好受,这样吧,我让胡惠和说说他们,让他们闭嘴。”
嘉伟赶紧让到一边:“那,谢谢玲姐啊!”
钻进“奔驰”里,钱玲玲坐下,伸了伸脖子。嘉伟赶紧小跑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钱玲玲发动了汽车,“奔驰”驶出宾馆来到大街上。来到商业区,下了车,两个人来到专卖店名表柜前。嘉伟往透明玻璃柜台里看去,只见一块块漂亮精美的手表琳琅满目,在灯光下有些炫目。当他看到下面标着的价格时不禁舌头打结:高的要几万,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就泄气了,转着长命富贵镯说:“玲姐,好贵啊,太贵了,我不买。”
营业员笑着说:“不贵呢,物有所值,我们店包退包换,保证质量。”
嘉伟见她一个劲地盯着长命富贵镯看,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将它藏进衣袖里:“还不贵啊,随便都一万多。”
钱玲玲看了各个柜台一眼:“多的才几万,不贵呀。”
“如果帅哥嫌贵,也有便宜的呀,”营业员从拐角的柜台上拿来一块墨绿色的手表:“这款表原价三百,给你打个八折,二百四,怎么样?”
钱玲玲笑道:“这是什么表啊,别听他的,男子汉嘛,要买就买贵一点的。”
“是啊,的确是这样,这是男人的身份!”营业员拿来了一块黑白双色的手表,笑着说,“这表款式新颖,颜色搭配很酷,相当流行,是本店卖得最好的!”
嘉伟忍不住问:“多少钱?”
“一万二。”
“那不行,太贵了。”
钱玲玲笑着说:“嫌贵啊,贵的质量好,戴着有派头呢。”
嘉伟坚持说:“反正是计时的东西,只要时间走得准就行了,我可不需要什么派头。”
“这是在沙城,可不比在白云村啊。”
“不管是沙城还是白云村,我还是我。”
钱玲玲见他铁定要便宜的,也不想纠缠得太久,就由了他:“那你自己挑一个中档的吧。”
“我不内行,玲姐说什么牌子就什么牌子,只要便宜就行。”嘉伟漫不经心地斜倚在柜台上,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看来,什么牌子的表都一样。
钱玲玲简单问了价,挑了块两千块的“海鸥牌”男款手表,让他戴上,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嗯,不错,比原来洋气多了。”
营业员也说:“是啊,帅哥确实增色不少!”
嘉伟将全身看了一遍:“怎么会呢,我是乡巴佬,本来就土气,一块表能改变我的形象吗?”
钱玲玲有点不满:“自信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