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三天,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嘉伟想,该去看看陈爹一家了。嘉伟同陈爹的小儿子小牛从小一起玩,那时候家里穷,经常到他家吃这吃那,陈爹一家也很大方,好吃的都给他吃,嘉伟觉得他们善良、厚道,庝人,一直把他们当恩人看,这次回来时间充裕,该好好去看看他们,同她们说说话。
提着一袋早就在沙城买好了的礼物往村里走,远远看见陈爹挑着一担水颤颤巍巍地往家里去,就追过去:“陈爹,我来帮您挑吧。”
陈爹连连摆手:“那怎么行,让经理助理给我挑水,折我寿啊。”
“经理助理可不是皇帝啊,哪有这种说法!”说着,嘉伟将担子抢了过来挑上了,陈爹只好接过礼物提着。回家后,嘉伟让陈爹休息,提出要帮他挑满水缸。陈婶死活不同意,一定要等小牛回来让他去挑,拗不过嘉伟,只好让他挑。
白云村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家家户户都养鸡鸭,大多数人家都安排了一个院子做养鸡场,有条件的用土坯砖砌个墙围一围,没有条件的砍些树枝荆条扎个篱笆。农闲时节,村民们都忙着整修房子,加固鸡鸭围栏也是重要的工作。
挑完水,又帮着劈柴。陈爹招呼嘉伟坐下喝茶说话,嘉伟才坐下,学着村民的腔调问:“陈爹,今年收成还好吧?”
陈爹说:“年成不错,就是粮食蔬菜价格不好。”
陈奶奶说:“咱们苦苦干几天还比不上你做一天。”
嘉伟说:“我做的事来的钱也不多呢。”
陈奶奶笑着说:“伟伢子就是谦虚,同你娘一个性格。”
嘉伟问:“那,副业收入呢?”
陈爹叹了一口气:“也一般般。对了,咱家鸡鸭围栏坏了,等会小牛回来,去砍几棵树,修葺修葺,还指望鸡鸭来几个活钱呢。”
听说砍树,嘉伟来了兴趣:“那我同你们一起去砍树吧。”
陈奶奶说:“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呢,磕碰了你可是我们的罪过呀。”
嘉伟笑着说:“什么呀,你们怎么把我当外人了?”
陈爹说:“那就把你当自己人吧。飞鹰岭风景好,你去看看、玩玩可以,可不要动手砍树啊。”
“去了当然要动手嘛。”
“那你就别去了。”
“我一定要去,好久没有砍过树了,手痒痒呢!”
陈奶奶给泡了茶,都是招待贵客用的芝麻豆子茶。喝完茶,小牛回来了,同嘉伟打闹了一阵,陈爹就叫小牛准备斧子,绳索等工具,小牛去拆房弄去了。嘉伟硬是跟着他们去帮忙,小牛很高兴,陈爹说:“太累太脏了,你还是别去吧。”
嘉伟坚持:“小牛能去,我怎么不能去呢?”
“他是给自家干活,怎么能同你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怎么不能比呢!”
陈奶奶说:“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嘛。“
小牛说:“我看伟哥还是原来的伟哥,没有什么不同,一起去吧,热闹一些。”
陈奶奶说:“你这家伙,制图快乐,懂礼节。”
小牛说:“什么礼节不礼节的,我和伟伢子是兄弟呢。”
嘉伟说:“是啊,我可一点都没有变,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陈爹将小牛斥责了几句,见说不过嘉伟,就不再坚持,叮嘱说:“那,树要倒下的时候,你就站远一点,小心被它压着。”
嘉伟说:“这个我知道,砍树有危险,你们也要注意一点啊。”
陈奶奶再三叮嘱说:“伟伢子可千万别动手啊。”
嘉伟笑着说:“您放心,砍树我见得多呢,没问题。”
三个人提着斧子出发了,小牛说:“听说伟哥回来考察,你们公司有意向来白云村投资吧?如果你们来这里办厂,可要给我个组长当啊。”
陈爹说:“你就是个官迷,成天吊儿郎当的,能当组长吗?”
小牛说:“我努力啊,我也不笨,怎么当不了组长呢。”
嘉伟说:“要说按能力,我看小牛当副厂长都没问题。”
小牛嘻嘻一笑:“就是嘛,还是哥们信任我啊。”
陈爹说:“伟伢子你就别给他戴高帽子了,他就爱幻想,做事不靠谱,不落地。”
小牛反对:“爹就是说我没用,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的能力呢。”
嘉伟说:“是啊,陈爹可不能这样埋没人才啊。”
三个人都笑了,说着说着,就到了飞鹰岭。
白云村山清水秀,村民们都说山好,水好,空气好,树也好。村里头隐隐绰绰的远山,几抹淡淡的白云,徘徊浮动,悠悠无心,看着都让人感觉无忧无虑。村头翠竹遍野,郁郁葱葱,疏密相间,摇曳生姿。青龙溪从竹林深处流出,淙淙沽沽。溪水在翠竹的掩映衬托下,碧绿如醴,回湾处深不可测。村里最高峰飞鹰岭交通不便,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那里才是白云村最美的地方。嘉伟一直对这一片树林感到神秘和自豪,读高中的时候,写作文时也多次写道:走过很多乡村,从未见过哪个村像我们村那样拥有那么多、那么集中的参天大树。几十米高、合抱的大树,有松树、水杉、枫树,还有银杏树,有好几十棵。砍大树的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到了,留下来的树根被村民们断断续续挖去当柴烧,要好几个月才挖完。这些大树应该都有上百年的树龄吧,如果是在大城市周围的话,肯定要被保护起来。不幸的是它们落在我们这个穷村,需要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