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刘正怀便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的恩情,这一生一世都偿还不了。
吴尺听到这里,心中有些莫名的触动。
最后,那药铺老板给他指点了刘家的具体方位。
吴尺辞别出门,按照药铺老板所指的方向而去。
刘家距此有十多里路,吴尺一天没有吃东西,疲困交加,回到刘家时已是头昏眼花。
得到吴尺归来的消息,刘正怀夫妇当即冲了出来,黎沐娇见到吴尺,便一把抱住他呜呜大哭起来。
刘正怀对吴尺狠狠地责骂了一番。吴尺见到这个颇为严厉的父亲,眼角中竟然隐隐挂有泪痕,此刻他头上的白发较之前几日所见,似乎又多了许多,而黎沐娇虽然在见到自己之后,脸上一直洋溢着欢喜的笑容,但吴尺也看得出,她的神色极为憔悴。
他突然感到一阵内疚与自责,还有几分心痛。心想,他们这是为自己担了多大的心,受了多少苦啊!鼻尖一酸,吴尺面对这两个陌生的父母,第一次叫出了那两个最为亲切的称呼。
“爹!娘!”
……
黎沐娇吩咐厨房为吴尺整顿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吴尺饱餐一顿,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而睡。
他睡到中夜,忽然醒了过来,只觉尿意甚急,便要下床小便,忽然间看到一个朦胧的黑影站在窗外,不禁吓了一跳,起先还道是眼花,然而仔细一看之后,发现果真是外面站了一个人。
那是谁?吴尺心想,突然间,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异响,窗户纸被人用手指捅破了一个洞,随后一根竹管从那孔洞外伸了进来。
吴尺看过不少古装电视剧,知道他接下来便要往屋里喷迷烟,使自己昏迷。他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惹怒外面那人,张口大声叫唤:“抓贼啊!快来人呐!抓贼啊!”
黎沐娇夫妇就住在吴尺的隔壁,听到叫声,立马赶了过去。黎沐娇见到儿子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心中先是一宽,随后问道:“尺儿,怎么了?”
吴尺于是将经过与两人说了一遍,黎沐娇听完脸色一变,说道:“这几日城中频频有人消失,人人都说是魔教下的手,莫非是那些人将主意打到了尺儿身上?”
刘正怀眉头微皱,说道:“对方能在我们过来之前悄无声息的远去,其功力修为不在我之下。”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容貌清俊,一身青衣,头束金带,颇为潇洒。他见到刘正怀与黎沐娇后,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说道:“二哥二嫂,你们都在啊!”
刘正怀点了点头,说道:“你在外面可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那青衣人说道:“没有,我闻声便赶了过来。小尺没事吧?”最后这句话显然是问吴尺。吴尺愣了愣,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刘正怀怒道:“什么你不你的?三叔也不叫一声,一点礼数都没有!”
吴尺当即伸了伸舌头,心想这原来是三叔。
刘正怀对那青衣人道:“正天,这两天你留神一下外头动静,现在满城风雨,我怕会牵连我们刘家。”
那青衣人便是叫刘正天,他道:“二哥是怀疑魔教想对我们刘家下手?”
刘正怀摇了摇头,道:“是不是魔教,现在还难说。”
刘正天点头道:“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到外面巡视一番。”
刘正怀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刘正天走了,刘正怀也正要回房,却被吴尺叫住,他回过头来,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吴尺忽然觉得这个“父亲”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冷,本想跟他说那天晚上在竹林见到两个那黑衣人的事,可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想说了,改口道:“没事!”
刘正怀哼了一声,说道:“这几天你失踪去了哪里,明日你要一五一十的对我跟你娘道个清楚,否则我绝不轻饶你。现在夜已深,你且先睡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黎沐娇对吴尺安慰道:“尺儿,你安心睡吧,有事就出声叫我们,爹娘可就在旁边呢。”
吴尺点了点头。黎沐娇柔声道:“那娘走了,你好生歇息。”
吴尺目送着黎沐娇离开,随后转头看向窗外,喃喃道:“刚才那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