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小姐十分的沉得住气,齐双双用玄光镜观察了她三天,对方一直十分平静,每日不是在屋子里看书,就是在花园中散步,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齐双双和狸语倒是十分的沉得住气,不管她怎么装模作样,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慢慢等就是了。
况且这种镇定本就是一种破绽,当时陈小姐表现的那么惊慌,结果转眼之间就可以如此镇定的生活,连个噩梦都没做过,岂不是最大的不对劲。
齐双双和狸语稳得住,倒是枫林因为是第一次跟着齐双双办正经事,加上他自己性子跳脱,有些沉不住气,总是忍不住跑出去找尸鬼的痕迹。
齐双双已经把枫林武装到了牙齿上,也不怕他会遇到危险,又想着他猫儿天性受不住束缚,就随他到处跑去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这位陈小姐终于有了动作,她带着两个丫鬟,出门去了集市。
出门的时候陈小姐是带着丫鬟坐着马车出门的,但是马车在离着集市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陈小姐和丫鬟下了马车,用走的前往集市。
狸语抱着肩膀看着玄光镜里的陈小姐,懒散的打了个哈欠道:“果然是有问题,这集市宽阔的很,就算是马车进去也不会太拥堵。
按理说她一个大家小姐,应该坐着马车进去,为什么要提前下车,要走那么长一段路进入集市。
左不过是因为坐着马车无法与人接触,用走的才有可能碰到可以被选定的目标。
这位陈小姐容貌不错,如果她用自己的美色勾引那些没见过美女的男人,肯定会一勾一个准。”
齐双双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也就难怪受害的都是男性了,如果那尸鬼真的是利用陈小姐的美色来帮他搜罗要害的人,能被吸引的自然都是男人。”
玄光镜中,陈小姐带着丫鬟在集市中随意的转着,很快,她的眼神落在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身上。
那货郎身体健壮,挑着两个装满了货物的大筐还健步如飞,显然一身的精气十分充足。
然后齐双双和狸语的眼前就上演了十分熟悉的一幕。
只见这位陈小姐向着那货郎走了几步,在眼看着要靠近对方的时候,脚下一崴,身体摇晃了一下就倒向了那个货郎。
头上的帷帽落下,手中的丝帕向着那货郎的脸上飘去,这动作和之前陈小姐向狸语倒下的时候是分行不差。
玄光镜前,齐双双忍不住揶揄的看了狸语一眼,狸语则是不客气的给了齐双双一个白眼。
这位货郎可不是狸语,在看到陈小姐帷帽下的美人面之后就已经看直了眼。
当美人投怀送抱的时候,这位货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伸手扶住了陈小姐,还顺手将落在他胸前的丝帕悄无声息的塞进了怀里。
玄光镜前看着那货郎一脸痴迷的看着陈小姐的样子,在陈小姐刻意的笑语下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狸语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可真够不知死活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什么长相,既无钱财能引得美女动心,也无容貌能引得美人倾心,如此也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艳遇动心,简直就是自找死。”
齐双双摇了摇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货郎看着陈小姐美貌心生喜爱本是人之常情,无所谓对错。
可惜人可以喜欢美色,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一个带着丫鬟一看就出身大家的小姐,一个普普通通的货郎凭什么会觉得对方对自己可能另眼相看呢。
无才无貌也无钱,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别人的地方,却被一个如此绝色的美人垂青,但凡他清醒一点都会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只可惜陷于美色的男人呐,这就是色令智昏吧,这和把脑袋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家收有什么区别。
玄光镜中陈小姐已经和货郎分开,她姿态婀娜的带着丫鬟渐行渐远,留下那货郎一脸痴迷的站在原地看着陈小姐的背影,久久不动。
齐双双看得清楚,之前那陈小姐已经在那货郎的身上留下了印记,而那印记,就在那丝帕之上,只要那货郎一日带着丝帕,无论这货郎到什么地方,对方都能循着丝帕上的印记找到他。
这是被标记上了,齐双双点了点玄光镜中的货郎,对狸语道:“这两天要盯着这货郎一些。
那尸鬼已经被咱们打草惊蛇,虽然这货郎被陈小姐留下了印记,但很可能这只是陈小姐自己行动,并不是那尸鬼的意思。
那尸鬼才刚被惊动过,又刚吸走了两个丫鬟的全身精血,短时间内未必会对这货郎出手。”
狸语点了点头:“这个货郎身上有我的标记,我这几天会盯牢他的,除非那尸鬼不出手,如果出手我绝不会让他逃了。”
齐双双想的不错,接下来足足过了三天的时间,那个陈小姐也没有继续行动去接触那个货郎。
反倒是那个货郎心心念念着之前的艳遇,一天到晚在遇到陈小姐的地方打转,希望再遇到陈小姐一次。
而陈小姐今天的行动终于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守在屋子看书和在花园转悠,而是去往前院看望自己的同胞兄长。
对陈小姐监视了这么多天,齐双双对于陈家也有了点大致的了解。
这陈家是做布匹生意发家的,陈小姐和他的哥哥是陈老爷先头原配夫人生下的孩子。
后来陈老爷的原配夫人病死了,陈老爷就娶了续弦,只不过续弦一直没有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