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公羊也知道此刻不宜动手,否则,道门会成为修真界的笑料,他这个紫宵峰大长老也算做到头了。想到此,冷哼一声退下来。
费无极有心庇护紫宵峰,见九莲峰群情激愤,全力护住青凰,而画千寻不惜以一宗之主与道门撕破脸,他知道这个时候很难带走青凰,眼珠转了几转,说道:“玉真子,桑长老,此事暂且搁下。等大比结束之后,执法堂再来问讯青凰。我有句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事仅此一例,谁敢在大比期间挑起争斗,别怪执法堂不念旧情,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永镇鬼狱之中。”
桑公羊情知今日讨不到好,恨恨地瞪九莲峰诸人一眼,搀扶空冥子,转身离去。
费无极的目光在青凰和画千寻身上逡巡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掉头离开。在他的记忆里,这是执法堂第一次无功而返。不是顾忌宗门大比,他一定会要九莲峰的好看。
玉真子心疼青凰:“好孩子,刚才你为何要出手?紫宵峰那几个老东西心狠手辣,武功又奇高,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青凰道:“师祖不用担心。紫宵峰不找麻烦便罢,否则,我一定和他们好好算一算师祖当年那笔账。”
“孩子,当年的事与你无关,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师祖的事是九莲峰的事,也是弟子的事,弟子坐视不管,就不配做九莲弟子。”
“可是……”玉真子还要说什么,被,就让她去做吧。紫宵峰这次铩羽而归,一定不肯罢休,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会全力针对九莲峰弟子,我们要有心里准备。”
玄机子脸有忧色:“师兄说的对,紫宵峰那帮人就是疯狗,一向不把宗门戒律放在眼里,这次宗门大比,一定会对我们全力出手。”他转向一众参赛弟子,叮嘱道:“你们要千万小心,在大比中一旦遇到紫宵峰弟子,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弃权,绝不能把命丢到他们手里。”
众弟子毅然道:“请师祖放心,九莲弟子的刀剑不是木头做的,谁想杀我们,得看看他的手段。我们可以死,但绝不让敌人好活!”
“唉,你们……”玄机子想说什么,又被九莲弟子悍不畏死的勇气感动,他知道气可鼓而不可泄,只好长叹一声,祈求他们好运。
看到桑公羊黑着脸回来,又见空冥子断掉一臂,血透重衣,紫宵峰诸位长老与众弟子大惊失色。
二长老陆星河当场暴起:“大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我们紫宵峰?”
最钟爱的弟子关锦鹏被傅宸雪一枪暴头,消息传来,陆星河就处于暴走状态,不是峰主阻拦,他早带一帮人去寻傅宸雪报仇。
桑公羊阴沉着脸道:“七长老去找玉真子报当年一剑之仇,不想栽在她的弟子剑下,断去一臂……”
“什么?玉真子的弟子?”没等桑公羊说完,紫宵峰众长老相顾骇然,他们清楚记得当年玉真子的可怕,一百多年不见,她的徒弟也青出于蓝了么?
三长老涂仲追问道:“大长老,你确定是玉真子的弟子所为?”
桑公羊不满道:“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
涂仲一头冷汗:“不是不相信大长老,而是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据我所知,当年玉真子被道云子师兄打伤,经脉受损,百年来功力不增反降……她的弟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听说那个小女孩不是玉真子的弟子,而是她的徒孙。”
“徒孙?”众人集体失语。
涂仲硬着头皮再问道:“那个小女孩……她有多大年纪?”
“二十上下……顶多不会超过三十岁。”
“什么?”众人再次石化。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修为也不可能这么恐怖吧?空冥子修炼了一百多年,达到大乘境中期,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站在巅峰的半神级牛人,怎么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呢?
陆星河暴跳如雷:“玉真子那个婆娘早就该死,当年不是宗主插手,道云子师兄岂会放她活着离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报应啊……不是当年我们心慈手软,七长老怎么会有今日之劫?九莲峰是我们的死对头,这等妖孽绝不能留,待我去斩了她的人头!”
“二长老稍安勿躁!”桑公羊阻止道:“大比在即,我们不宜和九莲峰大打出手。如今天下各派齐聚昊天峰,数万双眼睛盯着,事情一旦闹大,有损道门声誉,到时候九莲峰在劫难逃,宗门也不会轻饶紫宵峰,这样一来岂不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咱们暂且忍耐一时,等大比结束再找他们算账不迟。”
其他长老也纷纷劝阻,陆星河知道目前不是和九莲峰摊牌的时候,只好作罢。
桑公羊恶狠狠道:“大打不可取,小打不可放过。三长老,传令给参赛弟子,只要在比赛中碰到九莲峰弟子,就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情由我担着——伤一人奖五品紫金丹一枚;杀一人奖励六品紫金丹一粒。”
涂仲一惊,大长老是要对九莲峰下黑手啊,这样一来,紫宵峰与九莲峰的仇怨越结越深,再也没有化解的机会。
画千寻把青凰拉到一旁,悄悄打听傅宸雪的消息,青凰也是一无所知。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画千寻笑起来:“这个混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快活,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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