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警校校级大会,全员必须着警官制服到岗。制服男把筱雅送进自己的办公室,紧接着就开会去了。
这是一间中规中矩的办公室,暗红色实木办公桌、立式办公柜、一把老板转椅,单调沉闷,只有桌上的两盆吊兰,还显得有些许生机。
筱雅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顺手拨通爸爸的手机号,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只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再拨妈妈的也是如此。她不甘心,最后打向爸爸的办公室,两声铃响后,悦耳的女声应到:“您好,董事长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是枸杞的主供商,关于下年度的合作,我想找你们董事长谈一下,麻烦您让他接下电话。”筱雅说。
“好的,您稍等。”
“您好,我是董事长筱忠军。有什么事儿您说。”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筱雅再熟悉不过,但此时的她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默默的挂掉电话,一屁股坐在转椅上,脑袋嗡的一声响。爸妈的消息还没有确定,怎么公司也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董事长不该是我的爸爸筱忠华吗,怎么突然变成了二叔筱忠军,难道那个梦是真的?父母真的遭遇了不测?
筱雅突然想到什么,她将转椅拉近办公桌,顺手打开桌上的电脑,网上百度,直接搜索“银锦集团董事长筱忠华”,回车一按,结果很快跳出,头一条就生生要了筱雅的命。
“上市企业银锦集团董事长与其夫人因车祸双双遇难”,点开链接,只看到“筱忠华”三个字,筱雅已泣不成声,她不相信,不相信父母就这样离开,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她更不敢去想,往后的日子里,没有父母的照顾她要怎么过。她是家中独女,父母一直视其为掌上明珠,为把全部的爱只给她一人,父母连二胎都没有要,生怕多出一人来分,对她的爱就少一分。他们最开心的就是看她笑,最难过的就是看她哭,只要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与他们来说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可如今他们竟真的去了天国,竟真的离自己而去,“子欲养,而亲不在”,她一下子便体味到这句话深深的痛感。
筱雅越想父母就哭的越厉害,对父母她无能为力,此时能做到的就只是哭,不停的哭,哭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都不知道。看到眼前的一切,制服男不知所措,他只愿呆立在门口,默默的陪着,虽然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但那种悲恸却感染着自己,哭声让人心酸令人心疼,不知不觉钻入他的心灵,他不禁想:在这女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终于没了哭的动静,制服男回过神来,迅速打开门,眼前的女人目光呆滞,双眼红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门外,目光涣散的走着走着,刚到制服男身边,筱雅一个踉跄,制服男伸手将差点昏倒在地的筱雅揽在怀里,接着抱起带回家中。
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三室一厅,房间格局一幕了然,主色调为大片的白,只有淡灰色的沙曼、浅棕的茶几方毯,还有沙发上间色的黑色靠枕,让人觉得不那么单调,反而有种简约的和谐。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筱雅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制服男轻轻的摇她的肩膀:“喂,喂,你怎么啦,没事儿吧。”被这一摇筱雅一下子醒了,她翻起身,足足缓坐了5分钟才开口说:“我想去卫生间。”
“在那。”制服男说着,同时抬手指示。
筱雅上完厕所正准备洗手,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她立马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筱雅是无比惊恐的,她几乎不敢相信,镜子中显现的竟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用两手在脸上胡乱的摸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不是我,这不是......她拿起手边的电动剃须刀狠狠的砸向镜子,镜子“砰”的一声被击碎,部分散落,部分一条条的裂开,碎裂的镜子反而映出更多陌生的脸,无情的对她冷笑着。这些陌生的脸萦绕在她的眼前,耳边,钻进她的脑袋,纠缠着说:这就是你,就是。筱雅再也抵不住这样的折磨,两手抱头,蹲在地上,发出一声怒吼:“我不是。”
制服男用钥匙打开厕所门,看到筱雅蹲在那里,不停的摇着头,不停的絮叨,这不是我,不是.....制服男双手抓住筱雅的双肩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的筱雅已失去理智,根本不去理会。无奈制服男一巴掌上去,给筱雅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把她强行拉起,打开喷淋头,冰冷的水流浇的筱雅透心凉,被这一浇,筱雅反到慢慢冷静下来。摸着火辣辣的脸,她使出浑身力气,将制服男推出门外,推倒在地。
筱雅一下哭了,泪水,水珠不停的往下低,她蹲下身,一手抓着他的领口,双眼怒瞪,一边又哭又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我......确实.....确实不该......那样。”制服男吓的不轻,心想女人真不敢惹,尤其是发疯发怒的女人。
筱雅接着吼:“我的父母没了,我也不是我自己了,你们还想怎样,还要我怎样。”但抓着的手却松开了。
制服男边整理领口,边座起身:“请节哀。”但对于筱雅的“我不是我”他很好奇,也觉得很可笑,冷哼一声:“你不是你,你还能是谁。”
“我也觉得可笑,我是筱雅,可这张脸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筱雅哽咽着,她不知道一觉醒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只是父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