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阳光普照。
长城饱经沧桑,巍峨耸立而无言。
十多万青壮妇孺,惴惴不安百万蛮夷戎狄四族联军,大军压境。战鼓之声响起,四族联军将欲攻城长城之上侥幸存活的唐兵,战战兢兢。
此情此景,要么热血对抗,要么视死如归的悲壮。
可是,一个手持竹杖的少年,在这当中,大哭特哭。哭声不止,眼泪连连,哭得简直像一个孩子。
并不是惧怕四族联军之攻击而哭泣,并不是害怕和惶恐,而是高兴。
而是因为夙愿达成。
身为一个唐人,流着唐人血统,久闻大唐之名,却从未到过大唐。这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苏望就是如此,他乃是世家苏氏质子之后,父母都是纯正唐人,听过父辈讲述过大唐辉煌。却一直被蛮族流放,未曾到达过这个父辈盛赞的国度,未曾看过这个被父辈生死都念叨的地方,未曾亲身站立与这个被父辈执念的家乡。
所以,当国,当家,当故土就在这面城墙之后的时候,苏望不自觉的便哭了出来。
原来,一个男人的嚎哭,真的会有声音。
声音悲怆,眷恋,像一个孩子,忘乎所以。
哪怕蛮夷戎狄四族联军就要进攻,哪怕天就要塌下来,可是不管怎么说,先哭一场再说。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这哭声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在苏望成功的带领节奏之下,十数万站在长城之外的唐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哭了。
呜呜的哭,哇哇的哭,哭得很忘情。
他们何尝和苏望不是一样?
或许他们有的人是故意离开大唐,要将大唐的威名传遍四方,可是谁又是真的甘愿离开家乡呢?
当韶华远去,当梦想成空,还是会怀念家乡的。
每一个唐人,不管身处何地何方,不论何时,都是以作为一个大唐人而自豪,而骄傲的。
因为,血液之中流淌的,叫做炎黄
因为,举止之间抹不掉的,叫做华夏。
“呵呵,有意思。”蛮夷戎狄四族联军大统帅笑道。他身经百战,他无比看重大唐这个对手,从心底尊重大唐这个敌人。却是从未在战场之中,看见过唐人流泪。
这个种族,或者这个民族,向来是流血不流泪,有傲骨但无傲气的。
怎么会就突然哭了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唐人哭泣,再看看身边或者身后的同类,大统帅却隐隐感到有些悲哀。如此情结,如此情绪,他们为什么就感受不到呢?
他们只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却未曾现在这残酷的天道法则之下,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是他们不曾现的,更是他们不能体会的。烧杀抢掠融入本性的种族,真的是有什么资格,站立在三界诸天之巅峰?
一个没有信仰的种族,即便拥有力量,又谈何希望?
“懦弱而胆小的唐人罢了!大帅,末将请求出战!率领先锋,踏破长城!”旁边的副帅哈哈大笑道。
大统帅把心中那些可笑的想法挥去,道:“那就去吧,吾王吾皇吾神,在见证我们的荣耀!”
“是!”副帅尊令,接过灵气,率领十万先锋,铁骑踏踏,手中兵器寒光闪闪,身上杀气腾腾,朝着长城冲杀而去。
那即便是有着将近八万的“青壮”身穿铠甲兵器,并且铠甲兵器无一不是精品。但对于副帅来说,只是小孩子罢了,举手便可踏灭。
嗡!嗡!嗡!
长城城墙,屹立千百丈之高,巍巍不动,坚固至极。可是现在,却是在出嗡嗡的长鸣,似乎是长辈面对晚辈时候的温柔长城那宽大的城墙墙面,泛起了白光。
这白光,温暖而包容。
在副帅带领先锋冲杀而来的时候,蓦然降临,包裹住了每一个唐人,也包括苏望。
苏望他们,只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平了他们心灵以及肉身之上的创伤。
呼!
白光闪过,十数万唐人,男女老少,都是从长城城墙之外消失,出现在了长城城墙之上。
长城,被建造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中华的。就是为了万世基业,就是为了保护子孙后代的。
况且长城,多少先辈在这里奋战过?他们浴血冲杀,逆境不屈,绝境翻盘。都只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啊。
这些先辈逝这座坚固堡垒的灵。所以,他们怎么能看到他们的后辈在他们的面前悲伤?
所以,长城墙鸣,欢迎。
欢迎游子归乡,回归祖国的怀抱。
“杀!”
大怒之声,终于是惊醒了苏望。
下方,副帅见唐人都是去了城墙之上,很是惊怒。即便是面对长城这座“凶威赫赫”的堡垒,依旧冲杀而上。
长城城门,全部闭合。
对待子孙后代,长城欢迎面对敌人,当然是反抗。
作为中土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长城自修建之后,便被无数朝代,便被人族无数先祖,便被无数仁人志士加强过。即便是南天门之防御,也远远不如长城。
所以,即便长城之上未有士兵,可是长城主动运作,紧闭城门,禁空禁飞。
不能飞行,便踏不上长城
紧闭城门,更是攀爬不上长城。
所以,长城之上即便没有守军,也能够在一段时期之内安然无恙。但这段时期,很是短暂。
作为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