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丫鬟与秦羽瑶之前在布坊里买布料时,偶遇的县太爷夫人家的丫鬟,正是同一个人。
那日,秦羽瑶相中了两匹绸缎,不巧的是两匹绸缎都有了主人。就在秦羽瑶跟小伙计打听买主是谁时,忽然有个小丫鬟走进来说不要了,这才让秦羽瑶顺利地买到了布。
可以说,如果没有面前的小丫鬟红儿,秦羽瑶未必能够顺顺利利地买到布,于情于理,她倒是应该感谢红儿。只不过,被秦羽瑶坏了好事的红儿,却恨死了秦羽瑶。
因为传错了话,导致县太爷夫人定下的布料损失了一些,使得红儿被狠狠责罚了一通。而红儿素日里行事不饶人,在失了县太爷夫人的宠爱后,被其他小丫鬟们一通使绊子,很快就碍了县太爷夫人的眼,被赶了出来。
在家里生了两天闷气,红儿被爹娘好劝歹劝出来给未婚夫方四送东西。可巧,就遇见了秦羽瑶。
原本红儿只当秦羽瑶就是方四口中勾引方承乾的狐媚子,便端起抹桌子的水朝秦羽瑶泼了过去。谁知,却看见了宝儿身上缀着的香囊。做香囊的布料,正是那两匹布中的一匹。红儿顿时知道,秦羽瑶竟然还是害得她失了好差事的罪魁祸首!
心中满是愤怒,捂着被秦羽瑶打痛的脸颊,恶狠狠地道:“害人精!我今日饶不了你!”张开两只手,张牙舞爪地朝秦羽瑶扑过来,口中尖声喊道:“四哥快来,帮我教训这个小贱人!”
“哪里来的疯婆子,在这儿满嘴的胡沁?”只听红儿一声一个“野种”,一口一个“贱女人”,任飞烨气得不得了,抬头喝问道。
方才他被秦羽瑶骤然变得凌厉的气质惊住了,并不是怂了,不肯为她出头。只见方四一甩汗巾子,过来就要帮着红儿去擒秦羽瑶,任飞烨眸中一怒,把宝儿往边上一推,大步走过去,挥手就要给方四一巴掌。
谁知,他的动作竟然还没有秦羽瑶快。只见秦羽瑶的一只袖子还握在红儿手里,却是不妨碍她的动作,身形一扭,后腿一抬,脚尖正正踢在方四的下巴上。
“啊!”方四淬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中,下巴顿时一阵剧痛,他捂着下巴倒退几步,霎时间双目发红,像要吃人似的。
这个小农妇,还真以为抱上任飞烨的大腿,就敢横行霸道了不成?方四朝后头一招手,喊道:“都出来,这个女人诱引咱们掌柜的,又坑咱们的银两,今天连我都打了,明天会不会拆了闲云楼的招牌?大家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闲云楼不是好欺负的!”
呼啦啦,闲云楼里一下子涌出来七八个小伙计。有的手里拿着抹布,有的手里拿着擀面杖,有的手里还拿着菜刀。原来方才这一番争执,闲云楼里的伙计们都听到了,早就挤在门口瞧起热闹来。听到方四这么一唤,立时就露出身形来。
此时,街边的许多路人也听到方四的这一声大喊,渐渐围了上来。被任飞烨推到一边的宝儿,艰难地挤开人群,来到秦羽瑶的身后。仰头盯着脸孔狰狞可怕的红儿,很想叫小白咬她一口。可是,小白被丢在家里,没有带来。
宝儿恼得直磨牙,忽然眼睛一亮,小白虽然不在,可是他也有牙齿呀?登时抱住红儿的大腿,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啊!”红儿痛叫一声,下意识地踢腿就要甩开。谁知腿上发沉,一下竟没有抖开,不由低头看去。只见宝儿抱着她的大腿,歪头张着小口还要咬,顿时恨得不行:“小贱种,跟你那不知羞耻的娘一个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另一条腿踹向宝儿。
秦羽瑶眸光一沉,一把抱起宝儿,飞起一脚踢到红儿的胸口。这一下半点余力都没有留,直踢得红儿倒退七八步,坐倒在台阶上,捂着胸口,“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霎时间,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后“噗”的一下,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只见红儿接二连三的吐血,旁边的人都吓坏了:“打死人啦!打死人啦!”人人看向秦羽瑶的目光都变了,这个女子怎么这样有力气?一脚就踹得红儿吐血?眼看红儿这情景,却是伤了心肺,也不知能不能活了?
此刻,任飞烨也走过来,虽然眼中有些担忧,口中却安慰道:“妹子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挡着。”
秦羽瑶点了点头,眼中却没有一丝后悔。胆敢对宝儿动手,真正触动了她的逆鳞!秦羽瑶不怕别人对她怎样,她不在乎。可是当看到红儿的那一脚伸向宝儿时,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狠狠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方才那一脚,秦羽瑶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不过眼看着红儿吐了两口血后,人虽然没有力气,眼睛里的仇恨却越来越浓了,秦羽瑶便知道她死不了。既然死不了,大不了赔她些医药钱,官司却是不必吃了。
秦羽瑶低下头看向宝儿,目光严厉:“娘亲怎么告诉你的?娘亲打架的时候,你要躲得远远的!”
宝儿此时也有些吓到了,小手揪着秦羽瑶的衣裳,虽然紧张得不行,却仍旧执拗地道:“坏人欺负娘亲,宝儿帮娘亲打坏人。”
“妹子,都怪我,都是我没有好好看住宝儿。你别怪宝儿,他还是个小孩子,又是一心向着你。”任飞烨见状,连忙打圆场道。
秦羽瑶果然目光一转,严厉的目光朝他看过来:“我托你看顾宝儿,你就是这么看顾的?把他往旁边一推,人就冲上来了?若是宝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