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老从判官那儿出来后,一路狂奔向宝安县,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近乎两天的日夜兼程,他终抵达了目的地。
“秦将军何在?我有要事禀告!”一到目的地,傅长老就跳下马,疾呼道。那些乔装成家仆的士兵一听到他的大喊,登时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将他围困在院子里。“你是谁!找将军什么事!”为首的卫兵持着朴刀质问道。傅长老咽了口唾沫,顺了顺气息道:“废物,我是灵柩阁判官大人手下的长老,还不带我去见秦将军,耽误大事小心你们的小命!”看着他瞪得硕大的眼睛,士兵们面面相觑,纷纷收回朴刀,为首的一面在前面领路,一面致歉:“小的有眼无珠,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您这边请!”
而此时,在自己房中的梁陌然却垂下了眼睑,遮住在眼中肆意的笑意,慢慢地晃着手里的茶盏。“王爷?”红娘子低下身子,眼眸在听闻傅长老的话后微微一转,轻声唤了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哼~这突破口总算来了!”梁陌然将杯中的茶悉数倒入口中,饮毕,他微微咋舌,“这茶还真是挺有滋味的。”听着他微微上扬的语气,红娘子莞尔一笑:“是啊,君国善茶,他们的茶叶自是极好的!”梁陌然笑着瞥了她一眼:“那再随本王爷去品品穆国的特色!”“诺!”红娘子温顺地跟在梁陌然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往秦飞的住处走去……
“将军不好了!”傅长老刚关上门,就急急地走到秦飞身侧,急切地说道。秦飞看着他急躁得脸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也忧心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傅长老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将柯裕宁被天网的擒获的消息如实相告:“大人,虽已有一波人前去营救,但是属下忧心有什么变故,还请大人示下!”秦飞一屁股坐了下来,摩挲着他肥硕的下巴:“看来天网已插入此中了,想避开君子璟是不可能了……”他晃着肥大的头脑,不断地计算衡量着,傅长老凑在他的眼前,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喋喋不休道:“可不是嘛,不说那君子璟的武功神乎其神的,就是他座下的那个龙溟冉、宁司岚哪个是吃素的啊,这次啊还直接是那个宁堡主亲自动手……”秦飞给他吵得心慌意乱,一巴掌直接攉在了他的脸上:“瞎嚷嚷个什么,他功夫盖世,还不是你们没用!”傅长老龇牙咧嘴地捂着火辣辣的脸,愤怒地直喷气。“等等,神功盖世?!哼,我们这儿不也有个厉害的角嘛!”秦飞眼冒贼光,奸笑着说道。
“秦将军好气魄!”一语刚至,门就被拍飞开来,一伟岸的公子背阳而立,他深邃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寒气,即便是那若隐若现的锁骨,也不能将那如刀子般锐利的冷漠削减半分。傅长老见有人擅自闯入,刚好肚子里憋着一团火,也没顾虑秦飞的脸色大变,上前踏了一大步。他的鼻息间的清冽香气更显浓郁,他情不自禁地嗅了嗅,脱口而出:“好好闻的味道啊!”梁陌然脸色更如千年寒冰,他愤然地朝着傅长老的方向一甩衣袖,傅长老就感受到千钧重压袭了过来,将他整个人掀翻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秦飞艰难地回过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傅长老的胸口如烂掉的西瓜般,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
秦飞忙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怎饶烦宁王大人亲自处罚这不知死活的蠢物,您坐!”说着,他就想亲自来伺候以讨好梁陌然,使其高抬贵手忽略掉他之前的算计,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胆魄,还没出的了位子,他那早已软弱无力的腿就把他拖拽到地面上了。红娘子以袖遮唇,噗嗤地笑出声来。梁陌然漠然地打量了眼在地面上挣扎的秦飞,眼里的嫌弃更甚,他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秦飞将军,其实你的愿望本王也可以参与,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本王不喜!”秦飞撑着凳子站直身来:“不知宁王大人的条件为何,还请明示!”梁陌然牵起一分微笑:“其实只不过一两个小要求而已。”秦飞不知为何,当他听到梁陌然略怀笑意的小要求时,他的头登时一个堪比两个大,他深深地咽下卡在嘴里的唾沫:“什么要求?”“一是将你掩埋的事无巨细地告诉本王!”“掩埋的事,在下哪有这样的胆量,宁王是不是受人迷惑了……”随着他的话,梁陌然又重砌起浑身的冷漠,星眸里满是冰渣子,硌得人生疼,秦飞有些害怕地连吞了几口唾沫,慢慢地低下了声音。“秦将军既然坦荡荡,不如你回答本王几个小问题如何?”不容秦飞开口表态,梁陌然就接着说道:“一,天网的人劫持了柯裕宁,为何不惜长途跋涉把他往这儿或者说穆国带啊?”他一面说着,一面眯着眼睛打量着秦飞红白变色的脸,“二,秦将军本一路紧随柯裕宁,可即将到金陵之际却驾马返程,连柯裕宁这么大的诱惑力都能弃置不顾,看来是穆国有重大事情亟待将军解决啊!”“是是是!”秦飞被他问得心慌意乱,也没细想就满口应承下来,梁陌然嘲讽地弯起嘴角,促狭道:“哦~不过自打本王与秦将军相遇后,秦将军到也不急了,难不成你十万火急地赶回穆国处理的事情就是本王?!”看着梁陌然周身的气息越发得危险起来,秦飞吓得整个人一激灵,他抹着额头的汗,嘚嘚索索地摇摇头:“宁王误会,误会,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陌然这才稍稍收起浑身的戾气。
秦飞认栽地把自己得到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