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悲伤的情绪,没有在大街上过多停留,沿着公路往前走找了个旅馆住下。毕竟学校里已经发生命案,而校园里已经有人看清我的容貌,待会警察过来调查时我肯定脱不了干系。
草草的吃完饭后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这一夜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一个最低等级的d级任务完成起来就如此困难,甚至让我差点丢掉性命。最让我过意不去的是,慕老也因为我那所谓的正义而命悬一线。
现在,慕老已离我远去,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我一定要按照慕老的嘱托,留一万个心眼,谨慎的完成每个任务。
我望着天花板满怀心事的想了半天,直到深夜才完全睡着。
天亮后,我收拾好随身物品直奔汽车站,找到一辆开往同心市的大巴车。
汉南市离我老家同心市相距很近,所以我才蒙生了回家看望一眼的想法。
从上大学算起,我已有六年没有回过家。高中虽然也是在外地上的,但每到假期还能回去和家人团聚,然而近几年却不曾跨过家门,只是在电信局说过几句话。
我和家人的关系本来很好,但当我决定不顾父母反对去山村当老师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亲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挽回的出现了隔阂。
我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母亲操持家务,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和幼小的妹妹,所以他们把我供到大学也不容易,一直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但是仅凭大学本科学历找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刚好我又听说山村的孩子没学上,于是我就考了教师资格证当起了山村支教。
得知我的这一决定后,父母当即跑到学校把我责骂了一顿,但他们并没有使我回心转意。
我至今还忘不了母亲眼角的泪花和父亲临走时落寞的背影。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变生疏许多。
明明我们所居之地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但我们彼此都没有看望过对方一眼。
但我相信,再厚的冰层也会有融化的时候。就算我再怎么固执,父母毕竟有养育之恩,所以我必须要做出让步,好好跟他们道个歉的话或许能求得原谅。
外面是悠悠的蓝天白云,望着窗外一行光秃秃的的杨树。我无聊的将额头抵在玻璃上,心里想着一会该怎么开口。
大巴车行驶了三四个钟头左右后,终于到达同心市汽车站。
从长途起车上下来后,我打了个出租车,前往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老家。
坐在出租车里,我的心情虽说十分复杂,但高兴还是占据主导,毕竟是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俗话说落叶归根。只有回到家才能给我真正的归属感。
我坐在车座上,内心深处泛起一阵阵涟漪。离家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母亲的胃病减轻了没有,爷爷的身子骨是否硬朗,妹妹的个子应该到我的胸口那么高了。他们...都还好吗?
大约行驶了三十分钟,我远远的望到前面的灰色二层楼房,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局促不安。
“是前面吗?”司机握着方
向盘问了我一句。
“对。”我点了点头,“在前面那个灰房子前停车。”
我家并不是在市中心,而是处于交通略微发达的郊区,这里的公路两侧都是一排整齐的房屋,所以到城区也还方便。
周围最多的是低矮的平房,我家的房子同邻居比起来还算气派,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好像我们看上去是有钱人家。但奇怪的是,我十分清楚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只有父亲微薄的工资。
凭这么点钱肯定是不行的,我曾经疑惑祖辈为什么有钱盖这个二层楼房。父亲告诉我这是在四十年前,我爷爷出钱盖的。
这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60年代初,国家百废待兴,全国各地吃不饱饭的大有人在,为什么爷爷会有这么多钱呢?
然而我父亲却说不知道爷爷是干什么挣钱的,二伯说爷爷是外出打工的,小叔说是下海捞鱼去了。但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反正爷爷每天都很忙,经常外出工作,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回家。然而他一回来就是家里杀鸡宰牛庆贺的日子,因为爷爷虽然回来时一脸憔悴,但包里却是满满一叠钞票。
亲戚也曾问他钱是哪来的,爷爷就绷着脸说:挣来的!还把袖子捋开让旁人看上面的伤疤和淤青,看上去还是很辛苦的工作呢!
打开车门,我背着背包走了下来,稍微迟疑了一下,径直朝那座灰房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朝大门跑了过来。
她身高离我的胸口还差一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长长的马尾辫涌一根红绳扎着,白皙的脸庞很是俊俏。
现在正好是中小学生放学的时候,可以看出女孩可爱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喂!你站住!”我立刻叫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干嘛?”女孩俏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甩手就要把我的右手打开。
我连忙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女孩听完这句话后,立刻怔在原地,瞪着明亮的眼睛打量了我一眼。“你...你是我哥?”
“晗晗,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我扬起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啦?”小妹说着朝我抱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这才几年没见,小丫头已经长这么高了。
“你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