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便是除夕,宫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魏凝儿带着永瑄与永瑆出席,席间,不断王公大臣和亲王福晋们打量她与永瑄,却没有人敢多言。
皇后尚在坐月子,因此并未出席,倒是让纯贵妃等人舒心不已,席间难掩喜意。
魏凝儿今儿个心情也不错,可看着身边还与他有些生分,默默坐在一旁的永瑆,魏凝儿便想起逝去的淑嘉皇贵妃,心里颇不是滋味。
“额娘,要放烟花了!”永瑄有些兴奋的喊道。
“永瑄,带着你十一弟一块瞧瞧去,走慢些,可别把弟弟摔了!”魏凝儿笑着对永瑄道。
“好,十一弟,阿哥带你去看烟花!”永瑄拉着永瑆的手便要走,永瑆却有些惴惴不安的回过头看着魏凝儿。
“去吧。”魏凝儿笑道。
“别怕,阿哥会保护你的!”永瑄一边安慰着永瑆,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
年一过完,永瑄便随众位阿哥去上书房了,只是他如今身份有些尴尬,在众位阿哥之中没有排行,比他大的阿哥们均呼他的名字,比他小的,便只能叫他阿哥了。
天也渐渐变暖,众人从紫禁城去了圆明园,这也是魏凝儿回宫后过得最为舒坦的一段日子。
每日安心养胎,照顾永瑄与永瑆便成,虽然她有孕在身,可皇帝还是日日陪在她身边,无论后宫众人有何怨言也置之不理,太后劝了几次,也就作罢了。
魏凝儿觉得太后近日来对她也颇为不错,兴许是太后非常喜爱永瑄,加之看在魏凝儿尚未出世孩子的面上吧!
皇后生下的十三阿哥脸上长胎记的事儿,自然也是瞒不过众人的,皇后似乎因此久久不能敞开心扉,很少出她的逸梦轩,还传旨后宫,若无她的宣召,便不必去晨昏定省了。
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春风得意的便是纯贵妃,后宫诸事几乎都是她在打理,除了魏凝儿、愉妃与陆云惜,其余后宫嫔妃,她几乎个个打压,以泄心头只恨。
“小主,在如此下去,您可就没有机会了,要不奴婢陪您去醉心苑给令妃请安?”清和堂中,芜儿正给忻嫔捏着腿,见自家主子郁郁寡欢,便忍不住说道。
“令妃!”忻嫔自嘲一笑道:“我倒是想和她示好,但……我却不想与愉妃、庆嫔她们一般,靠着令妃苟活于宫中,我……想要的是皇上的恩宠,这势必要得罪令妃,她自打回宫到现在,都快一年了,却是专宠,皇上除了她几乎未曾宣召旁人。”忻嫔说到此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芜儿,派人把本宫的肩舆抬来,本宫要去觐见皇后娘娘!”忻嫔扶着额头吩咐道。
“是,小主!”芜儿岂能不知她此时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立即去吩咐了。
到了逸梦轩,忻嫔在宫女的指引下到了皇后的寝殿,恭声给皇后问了安,却不见任何动静,忍不住抬起头,却见皇后一直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娘娘……。”暮云一连叫了好几声,皇后才醒过神来。
“娘娘,忻嫔娘娘求见!”暮云轻咳了一声道。
“起来吧!”皇后这才瞧见,忻嫔,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谢娘娘!”忻嫔微微福身,笑道:“娘娘,嫔妾这儿有一药膏对祛除胎记有奇效!”
“哦!”皇后闻言有些动容了:“呈上来瞧瞧!”
“是!”忻嫔立即给了暮云。
皇后看过后,笑道:“倒是让你费心了,你的六公主可还好?”
“回禀娘娘,孩子身子不错,只是爱哭闹!”忻嫔柔声应道。
“那便好,你今日来本宫这儿所为何事?”皇后可不信忻嫔是专程来送药膏的。
“娘娘……不知您当初对嫔妾说的话,可还算数?”忻嫔柔声问道。
皇后眼中猛的闪过一道精光,笑道:“自然算数!”
“可娘娘您如今对后宫不闻不问,嫔妾实在担忧!”忻嫔说到此,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愁容。
皇后似笑非笑道:“本宫不过是让纯贵妃那个跳梁小丑多折腾几日罢了,将这后宫给搅混了,众人才会想起本宫的好来,她不足畏惧,若是想要对付可怕的敌人,养精蓄锐总是没错的!”
“娘娘的意思是?”忻嫔眼中满是诧异。
“你确定,本宫给你那个机会,你便能从令嫔那儿夺走皇上的宠爱?”皇后并未回答忻嫔的话,沉思片刻后问道。
“臣妾有五成的把握!”忻嫔咬咬牙道。
“五成……还不够,一丝意外也不能出!”皇后顿时沉下脸来,低声喝道。
“是!臣妾必定竭尽全力,如今令妃身孕日显,自然不能伺候皇上,特别是……她的孩子会在七月里临盆,那个时候,皇上必定驾临热河行宫,令妃不能侍奉圣驾,嫔妾的机会也就来了!”忻嫔说到此,眼中闪动着一抹异样的光芒。
皇后要的却不仅仅是魏凝儿失宠,她想要的是魏凝儿的命,对于太过强大的敌人,只能寻找合适的机会一击毙命,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她的皇后宝座。
从逸梦轩中出来,忻嫔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带着身边的奴才在园子里闲逛着,没曾想却在离荷花池不远处看见了魏凝儿。
此时还只是四月里,荷花池里只有荷叶,却有许多鱼儿在游动,显得格外有生气。
魏凝儿坐在荷花池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儿,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远看就像一幅格外宁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