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下子便有些乱了,众嫔妃也是神色各异。
魏凝儿脸色也有些难看,可此时她也不敢起身跟上去,怕太后寻她的麻烦。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似乎也有些累了,挥挥手道。
“太后娘娘,嫔妾……。”魏凝儿有些踟蹰的看着太后。
“你也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哀家虽然因你受皇上专宠而担忧,也想过要除去你,不过那也是一时气急,却也不必和你耍心思来害你!”太后有些凝重的说道。
“是!”魏凝儿微微颔首:“嫔妾告退了!”
“太后娘娘,您就这般放令嫔娘娘走了?”绿沫有些不敢相信。
“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显得哀家在逼一个嫔妃认罪一般,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寝殿坐上片刻!”太后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
“是,太后娘娘!”绿沫应了一声,便与秋嬷嬷扶着太后去了寝殿。
“娘娘,也不知那绿沫是如何办事的,她从富察府将齐氏带入宫后,不是禀明娘娘,齐氏说令嫔的确与傅恒有私情吗,可齐氏为何又说了那样的话!”回到逸梦轩后,暮云才有些不快的说道。
“本宫曾经听闻富察府这个二夫人可是个愚蠢之极的人,可今日一瞧……倒是小看了她。”娴贵妃冷笑道。
“可绿沫她……。”
娴贵妃轻轻摇首,打断了暮云,笑道:“你一定要记住,绿沫始终是太后的人,是死去的慧贤皇贵妃的人,如今咱们和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别把她给惹急了!”
“是,奴婢知道了,可……主子您大费周章,如今却毫无所获。”暮云有些不甘心了。
“毫无所获吗?也不见得,有的事儿,是要许久才能看出来的,不过……往后必须小心些,若是被太后娘娘知晓是本宫在后头推波助澜,本宫便全完了!”娴贵妃眼中满是凝重。
“主子放心,这事任谁也抓不到把柄来!”暮云胸有成竹的笑道。
而此时,碧水云天中,皇后已醒了过来,只是她神情有些恍惚,就连皇帝和她说话,她也不应声。
“皇上,您先回去吧,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半响,皇后脸上才露出了勉强的笑意。
皇帝沉吟了片刻,才微微颔首离去了。
皇后静静的坐在床上,许久才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来,那是一个通体碧绿的凤凰翡翠玉佩,竟然和方才魏凝儿那个几乎一摸一样。
“初夏,去把令嫔唤来!”皇后深吸一口气,才将初夏叫进寝殿吩咐道。
“是,娘娘!”初夏应声而去。
魏凝儿本就担心皇后,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屈膝道。
“把你的凤凰玉佩拿来,本宫想瞧瞧!”皇后将自个的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是,娘娘!”魏凝儿立即将荷包里的玉佩呈了上去。
“你也累了,去歇着吧,有事本宫会命人去请你,这玉佩本宫随后会让初夏给你送去!”皇后低声道。
虽然魏凝儿察觉到皇后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待魏凝儿走后,皇后才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若是她没有看错,这两块玉佩应是同一块玉石所雕刻而成的,唯一的不同便是玉佩后面的字,她的那一块刻着“月汐”两个字,而魏凝儿的却是一个“凝”字,渐渐的,皇后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那年……是雍正五年,至今为止,皇后还记得,大年初一那一日,阿玛给了她这个凤凰玉佩,只因再过几月她便要入宫选秀了,阿玛说,她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只有这样玉佩才能配得上她,可她却从阿玛那儿瞧见了另一个玉佩,和给她那个是一摸一样的,便多问了一句,这是给妹妹月盈的吗?
阿玛却告诉她,月盈不过是庶出,哪里能和她一般,她也未曾多问了。
可就是那个春日,阿玛卒了,她的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来,再过两月她便要奉旨入宫选秀,没有了阿玛的庇护,她知晓自个的命运,虽然出自名门,最终也只会被赐婚给一般的宗室子弟,或是成为嫔妃。
就在她绝望之时,是她的伯父马齐庇佑了她,让她有机会给众位娘娘们阅选皇子福晋,最后才嫁给了四阿哥。
那一年是她生命之中最为坎坷和最为幸运的一年,阿玛死了,失望之余,却柳暗花明,嫁给了还是皇子的皇帝,从而母仪天下。
但她却永远忘不了,那玉佩是阿玛送给她最后的东西,也是最宝贵的东西,她一直贴身戴着,从未取下来,这连皇帝也是知晓的。
可如今……另一个玉佩却出现在了魏凝儿身上,还刻着她的名字,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却不敢相信。
“崔嬷嬷,你亲自去魏府,传雪莹入宫来!”思虑许久,皇后才下决心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黄雪莹见崔嬷嬷亲自宣她入宫,再听崔嬷嬷说了宫中的情形之后,已然知晓了皇后唤她入宫是何意,她却并未有丝毫的担忧和害怕,反而打从心中欣喜不已。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黄氏低眉垂首到了皇后跟前,恭声道。
皇后定定的看着黄氏,半响才道:“雪莹姐姐……当初,额娘不顾本宫苦苦哀求,硬是将你赶出了富察府,从小习惯你在身边,突然便没有了,本宫甚至不吃不喝,想让额娘将你找回来,可她告诉本宫,你勾引了阿玛,本宫不信……后来额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