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北笑了起来,戏谑云帆:“孩子他妈吧?”
云帆瞪了他一眼,宁向天忽然看向云轩,笑着问:“你说你和她认识比较早?那你去过f市?”
云帆点点头:“我爷爷奶奶从前在那个城市。”
“哦!”宁向天点点头,又问:“你听说过一个叫颜石的人吗?”
云帆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过,我其实从那个城市出来的也很早,海若是十八岁离开那里,我也差不多的时间离开,我那年去了美国。”
宁向天有些失望,点点头,苦笑:“那算了。”
“如果您想找这个人,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云帆认真的说。
宁向天摇摇头:“不用了,你们赶紧把公司的事情搞好,正式运作起来。我可是只负责投资,不过问经营的,担子都压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了。至于寻人的事,我自己会让人去查,云帆,谢谢你了。”
云帆笑着点点头:“也好。”
江北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举起酒杯,认真的说:“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干杯!”
颜岳端着酒杯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门,脸色平静淡漠,而眼中,却带了淡淡的厌恶。
他越来越讨厌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她又像是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她跟的越紧,就越让他窒息,也越发的想要更快的甩开她,离的越远越好。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再跟她纠缠下去,他想他迟早会崩溃。因为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女人掌控,呼来喝去、甚至常常威胁着。
海若就不会威胁别人,小时候的她,调皮、迷糊,有些不拘小节,但是眼神干净而温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欢喜。也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心底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却又是轻松的。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且肯定的,他还是想要她。而她,见到他总是逃,逃逃逃,逃的他一头的火,愈发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抓回来。
可是,他注定了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她的喜欢,不仅仅因为他曾是她名义上的堂哥,更因为,他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颜岳冷笑,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落寞的影子,心底竟有几分苦涩。
是,他是强盗,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他会心痛,却不会后悔。男人的世界不该只有女人,更不该脆弱到不堪一击、瞻前顾后,他做了就是做了,虽然不能承认,也同样不能否认。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最早知道海若身世的人,早到谁都想不到的年纪。
那一年的暑假,他还是个忧郁、沉默的少年,已经上了高中,因为家庭的缘故,也因为叔叔的疼惜,他被接到海若的家里住几天,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环境,喘口气。她是个小跟屁虫,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岳岳哥哥”的不停叫着,他总喜欢故意逗她。
意外发生在一个午后,他骑着单车带着她出门玩,却意外摔倒,她受了伤,小腿出了血,他很怕,因为在家里,他若做错一点点小事,暴躁的父亲在继母的挑唆下,会将他打的死去活来,她也是听说过的,所以尽管痛的小脸苍白,却仍旧笑着安慰他,她没事。
他将她送到医院包扎,他们什么都不懂,医生让怎么检查,他们就怎么检查,他身上叔叔给的零花钱都花光了,最后还是她交了钱,那时的她,是叔叔的小公主,一个月的零花钱比他一年的都多。
她很懂事,放下裤腿,将包扎的伤口掩藏起来,谁也没有告诉,那几张医院的单据,他也藏了起来,却没敢扔掉,怕复诊的时候还要用到。
伤也不是大伤,又换了一次药便慢慢好了,只是委屈了她,洗澡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不敢让轻晚知道。他对她的感激,便在那个时候开始加固,后来渐渐发酵成特别的感觉,这让他有种罪恶感,因为她是他的妹妹,直到有一天,看到扔在桌上的叔叔婶婶的体检单子时,他忽然懵了。
他已经是高中生了,最基本的血液常识还是知道的,孩子的血型,一定和父母其中的一个相同的,可是……叔叔是a型血,婶婶是o型血,为什么那次海若腿伤时医院给的单子上,海若是b型血?这个发现让他震惊,更让他害怕,他借口给海若复诊,悄悄劝她又验了血,单子仍旧握在他手中。没有错,海若还是b型血。他没对海若说实话,直接将单子装作无意的撕了,结果,却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十几岁的少年,在生活的磨砺下,已经有了很重的心机,只是那时的他,所为的,并不是今日的物质。他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捅破,海若就会失去许多许多,甚至,她会和他当年母亲自杀时一样,坠落深渊。
他选择了沉默,在试探后知道,海若从小到大,都没检查过血型,因为她没生过大病,没受过伤,是个很结实的孩子。而他也旁敲侧击的确定了,那两张体检单子上的结果,都是真实的。从那一天起,他保守了这个秘密很久,但是对海若的心思,也开始慢慢变了。
她还是“岳岳哥哥”的甜甜的叫他,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