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萨满都是元帅级别的人物请来占卜祈福的,通常深居简出,极其神秘,普通士兵就算不惧神力,也要畏惧元帅的面子,对这些人物都保持着敬畏,不敢轻易靠近。但今日,回回兵酒壮英雄胆,反正萨满那套他没信过,便吼起来,“老巫婆!老子看上你的侍女了!”说完,他更搂紧了侍女的腰枝。
他这一吼,口中酒气喷出,逼得萨满掩住鼻子。苍老的声音又起,“居然喝了酒?你们回回人所信的神,不是禁止信徒饮酒吗?”
&子乐意,关你屁事!”反正都已得罪,回回兵更无顾忌,大步迈进,对着那萨满抬起手臂,不是给一拳,就是想推一把。
那女人估计都已七老八十,别说反击,连躲闪都迈不开腿脚。一眨眼功夫,回回兵就到了萨满身前,他再醉酒,也不敢打萨满,只是想给她点教训。一把提住她的衣领,这老太婆的体重比想象中轻得多,被回回兵提起时,帽沿上的黑色珠帘左右滑开,露出真容。
可这时,回回兵“哇”的声惨叫,所有酒意都醒了。他松开揪住衣领的手,连退数步,最终仰面而倒。颤抖的嘴唇要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了,然后周围人发现,这个回回兵的裤裆已湿了一片。
老萨满不动声色,杵杖缓缓而去,她的几位侍女从回回兵身边经过时,无不露出鄙夷之笑。而这个回回兵,不知刚才看到了什么,现在整个人仿佛已被吓成痴呆。而后不少人围来指指点点。
萨满来到一顶毡帐前,侍女上前通报,里边有人应声,然后她们一起入帐。
帐中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侍女上前问好。这两个男子就是孛尔台与火鲁赤。
&总算现身了。”孛尔台冷冷地说,双目警惕地盯着老太婆,“我就说,征南事大,盟主不可能派只鸟作代表随军,原来还有一个。五星联盟之一的断头星人——阿阑萨满。不过,你怎会现身呢?”
老萨满由侍女扶着坐下,她浑身不露一寸肌肤,虽穿着大袍子,但看得出她很瘦,身体撑不起衣服,袍子往下坠。
&呵。”苍老的声音笑起来,“年纪大了,不太愿意操心。可没办法,盟主的那只鸟昨夜出巡后就没回来。”
&怀疑它凶多吉少了?”孛尔台问。
侍女捧着包袱来到孛尔台面前,打开了,里边包着堆黑炭。苍老的声音道:“不是怀疑。两位看看吧!”
火鲁赤伸手扳了块黑炭,在手指间捏成粉末。“是火王星人烧的。”他对孛尔台道。
孛尔台略作思索,然后说:“宋军中藏有火王星人不是新鲜事了,就连盟主都是知晓的。这是他第几次出手杀我们的人了?阿阑萨满给我们看这个,有什么用意呢?”
萨满阴冷地笑了笑,“没什么用意,只是告知两位,那只鸟已经死了而已。盟主的鸟多得数不清,死一两只,还有千万只,盟主自己都记不得死的是谁。鸟没有了,以后就该老身出面了。”
&叫我们以后听命于你吗?现在起,你代表了盟主?”火鲁赤问。
&敢,不敢。”阿阑萨满呵呵又笑,“只是盟主这么安排的,鸟使者是他的直属,它代表着盟主,若它不在,就由老身作主。”
&什么话,请直说。”孛尔台道。
阿阑萨满发出如鬼魅的嘿嘿笑声,“孛尔台那颜就是这么直接,老身也就不拐弯了。前番我们低调行事,可是连续损失了合森那颜的晰星人小队,以及鸟使者,不可再损失了啊!如今由老身作主,得一改作风。”
&满想主动出击?”火鲁赤兴奋地猜道。
&鲁赤那颜说得正是。”阿阑萨满人虽老,说话速度慢,等慈缒昵崛税慵そ,“既然对方都已手出,我们也不用再藏着,放手与其大战吧!”
&让我们打头阵?”火鲁赤裂嘴一笑,“炮灰,我们可不做。阿阑,盟主究竟安排了多少人在军中,你不透露一下吗?信不过我们?”
萨满的笑声更大,似笑非笑,仿佛不是发自身体,“说笑了,怎会不信任两位?若不信任,盟主怎会请两位到此?并非要两位做炮灰。只是对方的火王星人,只有两位才对付得了。那人现在应就在仙人关中,五星联盟能否在此战中取胜,关键就在两位了。这是重托,是重托啊!”
她再次恳请,却把联盟派出多少人的问题,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
火鲁赤对这只老狐狸很是不屑,同时也不信任她。
&说你的计划吧!”孛尔台冷声问。
阿阑萨满点了下头,“老身的计划很简单,以两位的能力冲入仙人关轻而易举。”
&是要我们当炮灰啊!要是仙人关内有天外天的埋伏,我们不是死得很惨?再说,以我们两人冲关,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恐怕会引起别的星球不满。他们叫嚷着也要直接插手就不妙了。”火鲁赤不情愿地拒绝道。
萨满始终保持着低沉平缓的笑声,笑过之后才说:“两位想到哪儿去了?天外天的力量都在襄阳,四川这边应是空的,除去分布在其它关口的常驻人员,在仙人关最强的也就是那个火王星人。你们二对一,绝对可胜。我们只做这么一次,为阔端王子打开局面,只是场小战役,不会引起别的星球注意。”
说完,老太婆静等佳音。
孛尔台和火鲁赤没有忙着回答,如同在思索般,与萨满对视。
忽然,一名侍女未经通报便闯入帐内。她直伏阿阑萨满耳边低语。
阿阑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