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旧老砖厂西面一角焦黑一片,救护人员将一名伤患抬进了救护车,而另一名,因爆炸发生时离炸药太近,当场死亡。

刘浩走过来向正在现场侦查的秦少臻说:“秦队,那小子命大,只伤了胳膊。”

厂房里,散落着十来个酒**,地上放着一大袋零食,有些已经开封了,有的还没有打开,破旧的单人沙发周围有七八个靠背椅,地上还铺着五六个坐垫。

技术科搜证结束,与周回交谈了几句,秦少臻说:“毛子,现场不止两个人,你带人在附近查一查,派两人在这守着,我和世东回局里审人。”

审讯室,程世东瞪着一双大眼,冷语问:“叫什么?”

右手绑着绷带的男人瘫坐在椅子上,嘿嘿一笑,“警官同志,我手上伤都还没好,你这,是不是不太好?”

“坐好!”程世东冷喝一声,“说,叫什么?”

“大头。”

“真名!”

“谢东青。”

“炸药哪来的?”

“警官,我是刚好路过,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砰的一声就炸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东青,派出所没少进吧?你是不是以为你装受害者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二十四小时候后你就可以回去了?”秦少臻眉眼冷凝,冷冷出口,“现场酒**子上全是你的指纹,那可是死了人的!你现在是爆炸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谢冬青双眸一怔,瞬间变了脸色,偷偷瞄了秦少臻好几眼,语气急切,“警官,我,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就不久前,头儿带着我们抢了一箱东西,让我和华顺在砖厂守着,头儿一走,华顺就好奇拆了箱子,一看是炸药,我两也吓傻了。

华顺是个愣头青,平日里大伙儿都捉弄他,我就说,这一看就不是真的,肯定是头儿弄来糊弄我们的,说不定是炮仗。

我当时也没多想,你说这年代,哪能那么容易弄来那么多炸药啊,华顺他听了我的话,真以为是炮仗,就点了,引线着了一半就灭了,他又跑过去点,结果就……”

谢冬青一脸懊悔,哭道:“我要是知道那真是炸药,我绝对不会让他去。”

程世东叹了口气,摇摇头,“呵,不知该说你们是真胆大还是人真傻!”

秦少臻问:“炸药在哪抢的?”

“老城区平安路旧式楼。”

秦少臻和程世东互看一眼,继续问:“被你们抢的人叫什么?”

“头儿叫他姓杨的,名字是什么我不知道。”

“你们头儿是谁?”

谢冬青打了个呵欠,坦白道》“他在道上很有名,大伙儿都叫他扁虎,真名大家不清楚,我是去年才跟着他干的。”

“你们干什么的?”

谢冬青唯唯诺诺说,“就……就帮人催催债……什么的。”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男刑警将一份资料交到秦少臻面前,程世东瞥眼一看,是谢冬青的档案。

“爆炸的时候他们去哪了?”

“吃,吃饭去了。”

程世东问:“他住哪?”

“晚上有事的时候就在砖厂,没事的时候回他家或者他女朋友家。”

“地址。”

谢冬青沉默。

程世东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地址!”

“老城区华来路秀安小区,三幢16号楼,503室。”

程世东不耐烦问:“他女朋友呢?”

“……我不知道。”

秦少臻哼笑一声,“大头,你知道你现在身上背着多少罪吗?”

大头沉默。

“光是这起抢劫案就够你小子喝一壶。大过年的,你抢劫孝顺你母亲,现在呢?你想让你母亲来牢里看你?现在不坦白,等受害者来指认你的时候,罪行可就不一样了,坦白从宽的话你应该听了不少,你真想蹲个几年?先进班房还是戒毒所?”

谢冬青瞳孔一紧,一脸惊慌看向秦少臻。

程世东冷声说:“谢冬青,别想跟我们耍滑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扁虎女朋友,我们都叫她敏姐,我不知道她住哪,但她在老城开了一家旅馆,叫如意旅馆,敏姐给道上的兄弟,帮着找,找女伴,也……”谢冬青拍拍脑袋,闷声说,“也贩毒。”

二人从审讯室出来没一会,王文佳他们也赶了回来。

王文佳说:“秦队,杨志辉,还没醒过来。”

“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守着,现在炸弹的来源只有他知道,万一……炸弹不止这些……”秦少臻凝眉,没再说话。

一组人心事重重回了办公室,秦少臻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

“刘浩,王文佳,带人去扁虎的住处守着,程世东,丁健,带人去如意旅馆,一旦发现扁虎,立即逮捕,同时,监视他女朋友敏姐。

记着,宁丢勿醒,千万不要让她发现被跟踪,我和班霖再去一趟杨志辉家里,班霖,把杨志辉的通讯记录带上。”

已是凌晨,周璇卿心绪难安,给秦少臻打了个电话。

“还没睡?”秦少臻问。

周璇卿侧靠在沙发上,一脸困乏慵懒的模样,不愿移动,声音温和柔软,“嗯,正要睡。”想起他中午走的匆忙,又嘱咐说:“你记得吃饭,胃会受不了的。”

“好。”

“嗯。”她没有挂电话,秦少臻也没有,静默几秒,她继续说,“少臻,晓童今天打电话说,明晚在东水体育馆有场音乐会,她买了票,约我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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