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般的沉寂。
风停了,连聒噪的蝉鸣声也消失了。
陈静珊身子一震,呆怔看着她,又猛地转头看向了元祯。
“薛先生,吕腾并不是他们的老大,对吧。”
对峙,交谈,她现在需要靠这样的手段拖延时间,等着秦少臻来救她。
逃出别墅,当她察觉出元祯的身份后,便在路上做了记号。
她可怜的长款t恤啊,原本能包住她的小pp,现在快要变成露脐装了,好在她穿着高腰裤,t恤一直扎在裤子里,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就是质量太好,她撕布条的时候花了些时间,加上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还真费了些时间呢。
不然她手一直捂着肚子干嘛。
元祯凝眉看着她,月光皎外阴寒摄人。
倏地一笑,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何才能拖延时间?
故作高深说些让人费解听不懂的话。
你就猜去吧你!
周璇卿没有说话,抬头指了指天空。
她在赌,赌他在薛琪这个女儿面前不会动粗强迫他们。
不然,他大可在别墅的时候就将她们打晕了带走。
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反而设了个局以救她们的方式将她们从别墅带离,是因为他想要琪琪认他这个父亲,同时又不希望琪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缘故吧。
出逃,父女相认,一家三口在国外安逸幸福地生活。
计划倒是不错!
“月亮?”
说话的是陈静珊。
佟晓雨紧握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还未从巨大的落差中回过神来。
救她们的元祯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璇卿叫他薛先生,为什么叫他薛先生?
她下意识看了神色呆滞的薛琪一眼,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到陈静珊身上。
难道薛琪是……元祯的女儿?
天啊!
这也太诡异了吧!
元祯受不了她的沉默,冷声问:“月亮有什么不对?”
沉顿两秒,她说:“是黑夜。”
陈静珊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么意思?”
大概现在身份暴露,让她产生了惶恐,她根本来不及顾忌亲生女儿,只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她发现身份的,盘算着如何带着她们逃命。
“夜很黑,但薛先生跑得很快。”
她看着元祯,感受到他逼仄阴寒的目光,反而淡淡一笑,继续说:“薛先生,你说你是第一次上山,但你对这里的路很熟悉,而且这里是贩毒集团的窝点,应该设岗哨的,可是我们一个也没有遇到。”
元祯突然大笑两声,“是我小看了你,我以为一个小黄毛丫头会知道什么,能逃命就赶紧跟着人逃了,哪会在急匆匆地逃命路上想这么多!是我太大意了。”
“也难怪,你会入了秦少臻的眼。”
薛琪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了下来,苍白的脸毫不掩饰地将她的痛苦展现了出来。
“啊!你们在说什么,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在哭,嚎啕大哭。
痛苦冲破临界点,她要奔溃了。
“琪琪。”陈静珊一脸疼惜地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安抚着她,“琪琪别怕,妈妈在,不会出事的。”
“别怕,别怕,妈妈不会让你出事的。”
与其说是在安抚薛琪,不如说也是她在自我安慰。
被薛琪的哭声震惊到了的元祯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她们厉声呵斥,“没时间在这里磨蹭,快走!”
薛琪蹲坐在地上,痛声哭泣,身子蜷缩抽搐着,那么痛苦,那么无助。
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想不明白,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将视线从薛琪身上移开,周璇卿紧紧盯着元祯的一举一动,见他将手放到耳朵边,好像是在通过蓝牙耳机跟什么人说话。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十来个壮汉就走了过来,朝他弯腰鞠了一躬。
强烈的对比让周璇卿更加确定他就是溜边儿的头儿,至少,元祯的地位要比吕腾高,因为这些人看到吕腾的时候只是颔首行礼,见到他却要弯腰鞠躬。
元祯,或许连元祯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薛,薛什么?
看着围着他们的十几个男人,周璇卿产生了强烈的后怕,好在是晚上,她做记号的时候他们没看到。
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双方摊牌,她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用布条做记号了。
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根树枝。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身侧,用树枝在地上做记号。
元祯跟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商量了几句过后,转身看着她们说:“带上她们,下山。”
别墅周围的固定哨和流动哨被突击队悄无声息地解决,秦淮安带着火狼突击队和火狼女子突击队率先冲了进去。
女子突击队从别墅后面翻窗而进,而火狼突击队则从侧面攀爬至楼顶,由上往下突击。
秦少臻申请了协作,和特警的雄鹰突击队一起进了别墅。
从偷袭突击到激烈枪战,整个火力交战过程激烈迅猛,干净利索,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将作战过程用三个字完美交代:快、准、恨。
但秦少臻不一样,他也杀人,可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找人上,所以倒霉催的秦淮安就一个人分担了三个人的工作:以他的身份杀敌、协助秦少臻杀敌、在秦少臻一门心思找人的时候保护他。
从五楼到三楼,丫神的只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