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我知道,我都知道。”梧桐见秋小落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重新抱住了秋小落:“我知道你叫邱落,也知道你来自未来,更知道十多年前,秋小落就已经病逝了,然而小落,我的孩子,我依旧是你的母亲。”
秋小落愣了愣,随后立刻想到了当时利用枯禅木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时空错乱的岔子,致使她回到了自己出生之前的时光,而在她的童年记忆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母亲,实实在在长着一张跟梧桐一模一样的脸。
“你……当初邱家的那个媳妇……大巫所选择的人,是你?”秋小落颤抖着双唇开了口,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了。
梧桐再次叹息:“是,是我。无论是秋小落还是邱落,都是我的孩子。两个不同时空中诞生的孩子,全都拥有一样的灵魂,因此你与秋小落,其实只能存活一个,而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妖皇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孩子只有半身魂魄的事情,所以设计陷害把你从未来带回了现在,虽然因此你得到了完整的魂魄,却又要开始重新担负另一个本来不属于你的责任。妖王与巫女,妖界两大翘楚,终究在你身上得到了统一。”
“薛定谔的猫……”秋小落的口中陡然说出了这样的五个字,本该属于九州的梧桐,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关于量子力学的理论的,然而梧桐却颔首,同意了秋小落的话:“可以这么说。”
“你竟然知道?”秋小落从来没有想过古人居然会知道这样的一个理论。
关于薛定谔的猫,其实是一个很有名的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断,然而从这里开始,却又延伸出了关于平行时空的思考。在盒子关闭的时候,盒子里的猫既活又死,只有当盒子打开的时候,才能知道猫究竟是死还是活,而平行时空大致也与这个相关,意味着在同一个盒子里,同时有两只猫,一只生一只死,只有打开盒子的时候看到的猫的形态,决定了猫是死还是活。
然而若是在两个不同时空的人打开了同一个盒子,那么他们看到的猫会是这样的情况呢?或许就是一个人看到了生,一个人看到了死。
正是因为如此,秋小落才想到了这个关于量子力学的有名试验,虽然是脱口而出的,但是她绝没有想过梧桐居然会知道。
“我生下邱落的时候是二十世纪,我也接受过高等教育,知道这个并不奇怪。”梧桐说的很是淡然,而这些话,也让秋小落彻彻底底相信了梧桐的真实身份。
“我想我大致明白了。在这个时空就算我封印了元婴,将它化为己用,也不过是让我在这个时空无法再与你相见罢了,然而在别的时候,也会有一个同样的你,一个同样的我,我们终归会相遇,对么?”秋小落充满希冀地问道。
梧桐耸了耸肩:“大概吧。”
“那就……很好了。”秋小落垂下眼眸,语气低沉至极。
就算拥有平行时空,就算拥有无数个秋小落,无数个梧桐又能如何?在这个时空之中的他们,怎么可能能跨越不同的时空?就算是泱,也不过只是这个时空的创造者罢了,超脱了这个时空,泱或许什么都不是。
人类,就是这样伟大而渺小。即便知道自己在万载时空之中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却还是能写出属于自己的一页篇章,这或许,才是生而为人的意义所在把。
“来吧,孩子,不要再犹豫了。”梧桐捧着秋小落的头,让她抬起了头看着自己,语气温柔而坚定:“在这个时代,你是注定的英雄,就算你是妖王,是属于反叛者的阵营,你也仍然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英雄。”
“英雄……”这个只会存在于电影电视剧中的称呼,最终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秋小落定了定心神,如法炮制燃起冥火,以古武为基础的法门致使冥火的光芒越发诡谲,最终全是包裹了元婴,将其彻底封印了起来。
“吸收它。”梧桐言简意赅吐出了这三个字。
秋小落点点头,将整个元婴吸收进了体内。
当元婴消失的那一刻,站在秋小落面前的梧桐,也彻底失去了形状。
吸收它这三个字,竟然成了梧桐在九州世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秋小落好似脱了力一般,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眼底的泪水到底没有控制住,还是流了下来。
在外头守着的凤轻鸿突然觉得心口一疼,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的大门,走了进来。
当他走到地下室的时候,他看到的便是埋头痛哭的秋小落。
她整个人团成了一团,臂弯将脑袋深深埋了起来,看起来似乎难过至极。
凤轻鸿心头猛地缩紧,然后,他用尽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轻轻喊了一声秋小落的名字:“小落。”
秋小落浑身颤抖,却还是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凤轻鸿:“轻鸿……我再也没有母亲了。”
秋离与叶月母子之间的遗憾,秋小落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然而这个世界终归是无情的,在她刚刚确认了自己的生母之后,她却又将母亲亲自送走了,数十年的思念,至此彻底划上了句号。
“你的母亲?梧桐么?”凤轻鸿觉得有些诧异。因为穆弱桐早就已经死了,小落早就没了母亲,她这会儿的哭泣,在凤轻鸿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我的生母,我在那个世界的母亲……”秋小落的语气低沉到了极致,她说罢,复又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