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苍生的性命,居然全都压在了这么一个姑娘的身上。作为火神,祝融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那么无力,无力到即便天之婴与妖之婴决定背水一战,他也无法从旁协助。
他所能做的,除了祈祷,竟然没有别的了。
天之婴一手抓着妖之婴,一手抓住了天罚剑,他的语气好像凤轻鸿一般,突然变得温柔至极:“看你的了,能不能救下妖王这一条命,就看你的了。”
天罚剑剑身一颤,似乎感受到了害怕。
妖之婴见状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一回天罚若是再刺入秋小落的心口,结局便只有两种了:要么秋小落死,天罚还是凶剑,继续流落人间。要么……秋小落将它吸收,从此之后至阴之骨诞生,世间却再无天罚剑。
对天罚这样的灵剑来说,这样的结局实在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她是你的主人,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她变成无知无觉的不周山的脊梁么?”天之婴见天罚剑并不是很配合,不由得加重了自己的口吻。
这样的呵责对于天罚剑来说实在是太严重了,它从认秋小落为主开始,虽说不是时时事事都以秋小落为先,但是也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秋小落,唯有那一次……也是因为它走火入魔了。
秋小落是它的主人,天罚剑如何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可毕竟作为凶剑,天罚剑本身就不是一个善类,要它为秋小落现身,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天罚,你别忘了你当初是谁的骨头,被剥离出来的时候又带着怎样的初衷,眼前的这个人是洛,便是你该历尽险阻保护的人,你果真如此顾惜自己的性命不成?”天之婴越说语气越严厉,别说是天罚剑了,就连妖之婴都听出了天之婴语气中的微微怒意。
“天之婴,算了,何必强人所难?实在不行,就……就让秋小落……”妖之婴最后那几个字不管怎么也没有吐出来,这对于秋小落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天之婴冷冷看了妖之婴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天罚剑伤:“天罚,何去何从照理来说我不该管辖你,但是请你好好想一想,秋小落是你的主人,更是你当初全心全意要保护的人,便是重华和陌焚都不愿意伤害她分毫,你作为重华的龙骨,难道当真忍心看着秋小落自此成为不周山的精魂么?”
天罚剑骤然迸发出了深黑色的光芒,那是连天之婴都不曾见过的光芒。
在这抹光芒之后,骤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轻轻咳嗽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撕心裂肺:“天罚,这一步于你来说早就已经注定了。在共工撞断不周山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要为洛付出这一切了。”
天罚剑的光芒骤然散去,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施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的心火之力非常微弱,身子也孱弱得很,她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不断咳嗽着,显然早就病入膏肓了。
“叶月?”天之婴认识这个女人,。
叶月颔首,行礼道:“天之婴,祝融大人。”
“你现在来意欲何为?”祝融看到叶月便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别人不知道这个叶月是个什么来历,他和天之婴可太了解了,当初重伤了不周山神祗,叶月功不可没。
“救小落啊,虽说我本来已经不打算再理会这些世间烦恼,只想静静等待死期到来,可我到底受了弱桐的委托,她不想看着小落出事,我也只能借着天罚跑这一趟了。”
叶月说话的时候,语气轻轻柔柔的,带着一点久病不愈的虚弱,听起来更是令人疼惜,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敢把叶月当做等闲人看待,这个女子当初掀起过多大的风浪,他们可都太了解了。
“天罚难道肯听你的话么?”妖之婴对叶月不是很了解,至多也就是知道这个女人是秋离的生身母亲,也曾经亲手杀了梧桐罢了。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天罚剑了,天罚,若是我让你必须这么做,你肯么?”
天罚剑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一般,挣脱了天之婴的力量之后,围绕着叶月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弯下了剑身。
“好孩子,你既然这么选了,那么我便不会看着你从此成为一把凡品,现在,你该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去了。”叶月轻轻摸了摸天罚剑的剑身,也不知是心潮澎湃还是如何,竟然生生咳出了一口血出来,那口血不像寻常人那般殷红,反而带着淡淡的黑色。
天罚剑的剑身上流转了一抹微光,那是属于凶剑的剑光,在剑光之下,天罚剑刺入了秋小落的心口。
秋小落的双眼猛地睁开,她连一声都没有吭出来,就失去了呼吸脉搏。
叶月看向天之婴,妖之婴与祝融,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小落似乎无法融合至阴之骨。”
妖之婴愣了愣,连忙将自己的冥火分出来一些注入秋小落的体内。
她的冥火一分出来,不周山立刻又往下压了一些,这让妖之婴不敢继续胡作非为,不敢再尽全力帮助秋小落了。
“火灵珠在哪里?”叶月急急问道。
妖之婴努了努嘴:“小落的脖子上挂着的就是。”
叶月按着自己的心口,走到秋小落身边,蹲下身子将秋小落挂在脖子上的火灵珠给拽了下来。
火灵珠在幻境里面就已经被凤轻鸿给捏碎了,后来秋小落虽然将它重新聚敛捏成了现在这个个头稍小一些的样子,可到底属于火灵珠的力量已经彻底消散了,现在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可即便是一个摆设,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