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的体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当其冲的就是,秋小落自己感受到了体内的血液开始发生了逆转。
她的血液,在与凤凰契约共生开始,便已然遵从凤凰的心血,不再与常人相似,这也是她经脉俱断之后得以重塑的最主要原因,而现如今,秋小落清楚感受到,她的血脉再次发生了颠倒,变成了半数正半数负,好似她的双手能够分出阴阳一般。
丹田之内,沉睡的妖之婴外围的黑色光芒中掺杂了不少更加奇特的紫色微光,而且这种紫色与心火的紫色是截然不同的,比起心火的紫,它更接近于黑,也因此,与妖之婴有了一个完美的融合。
在妖之婴发生了更加奇特的融合开始,秋小落便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一点点进入她的丹田,最终沉淀下来。
她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但却隐隐觉得,这或许就是巫女的血脉。
待这股力量在丹田处沉淀之后,秋小落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乐让秋小落忍不住舒展了一下手脚,而就是这一下舒展手脚,秋小落的心口伤势快速愈合,并且让她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催盏,满脸震惊与不可思议,看着秋小落居然神识清明,心里不知有何感触:“小友,你醒了?”
秋小落点点头,语气洪亮:“刚才我分了神,让你伤到了我,对不起。”
催盏笑着摇了摇头:“小友造化无量,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秋小落听到催盏这么说,没有附和,也没有异议。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的伤口,语气轻快:“我是不是跟死亡关系匪浅?怎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便遭到了两次致命危险。”
催盏向秋小落伸出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缓缓说道:“万物有因也有果,而今你所遭遇的一切,未必不是一种历练。”
秋小落闻言,无比赞同地说道:“如果我不这么想,恐怕早就抑郁了。对了催盏长老,逍遥游山门内是否有想办法把村民们都带下山?今天和明天,总有一天陌焚会到,如果有百姓在此,难免掣肘。”
催盏闻听此言,只能喟然长叹:“不能赶走百姓,历年来这些百姓都是在逍遥游晚间宴请结束之后才陆续下山的,有些百姓会全家留在逍遥游内过夜,年年如此,我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秋小落从来没有想过催盏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么迂腐的话语,这让他颇为震惊。
“规矩当然不比人命重要,可是连我都不敢确认,是否现在逍遥游山门内,就已经潜伏了不少妖皇的部下,如果轻举妄动,非但民心不稳,甚至还会造成更加可怕的后果,我不能拿百姓们的生命来赌,所以我不会告诉他们妖皇即将入侵上山的事。”催盏说话的语气非常决绝,可是秋小落却听不懂其中的逻辑关系。
“长老,难道提前知会百姓也有错么?不让他们及早下山,不是更加束缚我们的手脚?”秋小落实在是不明白催盏这看似前后矛盾的话到底有什么意义,让他们下山,便是离开可能变成修罗场的地狱,怎么在催盏的眼里反倒会造成更大更可怕的后果?
秋小落满脸震惊与不信任,催盏看在眼里,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一扬手,以心火之力幻化出一道光华,在虚空中居然画出了逍遥游的模样,还有里面形形色色的人,这类似投影仪的手法让秋小落对催盏赞叹不已。
“这些山民,小友以为让他们及早下山才好,是不是?”催盏指着幻影之中的那些人问道。
秋小落点头:“对。”
催盏又一扬手,那些百姓当真就好似下山的模样,然而四周却蛰伏了不少陌焚的人,等到他们下山,就将他们一网捞尽。
秋小落怔了怔,连忙道:“派人跟着他们。”
催盏却不再幻化幻影了,他直勾勾看着秋小落,问道:“派人?多少人?要多少人才能阻绝得了陌焚的部下们?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我们连妖皇到底派了多少人来都不知道,如果说,这些人里面就有妖皇的手下,你又该如何?”
“这……”秋小落知道让山民们现在下山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下山,或许有一线生机,在山上,必然就是腥风血雨。
可催盏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小友,我逍遥游是数百年的基业,并不是别人想如何便能如何的,若果真在山上出了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空口说白话没有意义,催盏长老,这些可都是人命啊,我们一定要想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秋小落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能够保护这些山民的安全。
“小友尽管放心,虽说山门内不算安全,但也绝对算不得有多危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与掌门定然会保证山门无忧。”催盏说着,嘴角含笑地看着秋小落:“只是不知小友是否相信我了。”
秋小落见状,也只能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不相信催盏,毕竟催盏向来言出必行,既然他敢这么说,想必是心里有底的。
秋小落喊了一声回,天罚剑化入手心,秋小落却猛地想起妖之婴光芒上镀着的那一层黑紫。
“对了长老,我似乎……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
催盏闻言,居然伸手轻轻摸了摸秋小落的眉心:“巫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