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信守承诺,非但没有将白景题的脑袋取下,甚至没有将他的尸首带回去,白景题就这么被白光扔在丛林之间,像是被人抛尸荒野一样,无人问津。
秋小落的故事说到这里,白景流的眉头皱地似乎都要拧成一团了:“这不合道理。平叛之后我搜寻了青丘的每一块土地,如果景题的确死了,我不可能找不到他的尸首。”
秋小落摆摆手,示意白景流别着急,继续说道:“这个杀了白景题的白光,在平叛之后就自戕了,凝聚的狐丹现在就在祭园里,可白流意,现在还活着。”
“白流意?”白景流搜索着这个名字带来的信息,可却一无所获:“这人是谁?”
“也是当时白叔吩咐追杀白景题的其中一个人,只是他是跟着白光去的,因此当他到的时候,白光已经收手回去了。”秋小落说到这里,拍了拍手,说道:“白老,能否请您进来一趟?”
外院的大门吱呀叫了一声,拐杖着地的声音便一点一点响了起来,随着慢慢的拐杖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白景流一看此人,更是满目震惊:“这……”
“白老,剩下的事情,麻烦您讲给白族长听罢,这是你们狐族的事情,我本不该参与,只是为了救人,逼不得已,这才请出你来。”秋小落恭恭敬敬地起了身,搀扶着白流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态度恭顺。
白流意或许真的是老得不行了,连落座的姿势都像是卡住了的幻灯片一样,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来一样。
秋小落搀扶着他坐定之后,又附耳在白流意的耳边,说道:“白老,您知道什么,就说罢。”
白景流猛的摇头,否认道:“白流意如此岁数,十多年前他也已经是人类耄耋之年了,这样的人白叔怎么可能会让他去追踪景题?这根本不科学。”
秋小落极为无奈地瞪了白景流一眼,就跟教训凤轻鸿时一样,指了指白景流的凳子,态度恶劣:“坐下,听白老说。”
白景流被秋小落这么一喝,气焰上立刻矮了三分,他心有不甘地坐了下来,双手抱拳朝白流意一拱手,请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先说出来。
白流意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白景流的回答,然后才颤颤巍巍开口,或许真的是太老了,白流意说话的语速都是缓缓的,而且没有多少波澜,听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好在他要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因此即便他的话毫无波澜,在场几人听了也觉得惊心动魄。
“我赶去的时候……”
白流意赶到的时候,白光已经乘着灌灌飞走了,白流意顺着灌灌飞行的方向大致猜测了一下,居然很顺利地找到了白景题。
白光下手非常狠,他的几下带着狐之力的攻击,活生生打碎了白景题的五脏六腑,也把白景题本就为数不多的护体狐之力全都打散了。白流意赶到的时候,看到的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死尸,唯一不同的是,白景题并没有变回狐狸,而仍然是人类的模样。
“那景题就没有死。”白景流忍不住插话,这话刚说出来,就又收获了秋小落的目光攻击,白景流扁了扁嘴,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继续说了。
白流意与白景流一样,发现白景题并没有变回狐狸身的时候,就隐隐觉得白景题应该没死透,然而他去摸白景题的脉息和动脉的时候,都感觉不到一丝跃动了,他的鼻子也的确没有呼吸了症状,胸膛也没起伏了。
白流意想了想,指尖勾出了一抹狐之力,按压在白景题的心口处,这抹狐之力,就像是除颤仪一样,竟然让白景题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可是这个跳动是极其缓慢的,甚至是无力的。
白流意发现有门儿,便一把扛起了白景题,扛着他东躲西藏到了扶桑神树下,说也奇怪,当白流意扛着白景题到了神树之下,白流意似乎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
他小心放下白景题,却在手即将与白景题松开的那一瞬间,周身被扶桑神树给裹挟了。
白流意吓了一跳,想要挣扎离开扶桑神树的控制,可是他越动,神树的树枝就将他缠得越紧,硬是不给白流意挣扎的机会。
白流意的手还牵着白景题,现如今自身难保,他便试图松开手,只保护自己的一条狗命算了,可不曾想,在他松开手的一刹那,扶桑神树就像是蚕蛹一样,将俩人各自裹成了蛹,两个蚕蛹之间,还有一根树枝连接,白流意被树枝裹得根个粽子一样,非但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的麻木感越来越厉害,到了最后,他甚至迷迷糊糊出现了意识混乱,也就在这个时候,扶桑神树突然张开了树枝,将他放了下来。
同他一起被放下了的,还有一只狐狸——白景题。
白流意手脚落地之后,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离离开了身体,他口渴极了,探头想去喝一些水,却见到自己的容貌变得极为干瘪,连带着头发也从青丝变成了暮雪。
白流意整个人险些跌进赤日湖之中,他怔怔看着自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在惨叫之中,小狐狸白景题猛地睁开了双眼,他似乎不认识任何人了一般,四只爪子一抓地,就飞奔而去了。
白流意这一声惨叫,引来了白叔的人,他们见到白流意不知何故居然变成了耄耋老人的模样,从他口中得知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