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老头子两眼圆睁,连他都不清楚张毅要说的是哪件事。
张毅突然以一百八十分贝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
纵然以老头子修炼多年的心境,这一刻也再也不能保持沉稳,他突然跳了起来,满面怒容,以更大的声音叫道:“你小子最好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想我堂堂……我是什么身份,会害你一个凝气一层的低阶弟子?若是这话传出去,没来由败坏我老人家的声誉。”
张毅已经怒发冲冠了,两眼红肿,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双手叉腰道:“好啊,既然要说,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我虽然感激你给了我凝气前三层的修仙心得,如果你不告诉我给我吃那只该死的蜈蚣的原因,我就给你拼命。一想到那只散发着一股腥臭气的蜈蚣在我肚子内缓缓爬动,我就有种干呕的感觉。更可恨的是,自从吃了那只蜈蚣之后,我的手上就出现了一道黑线,每到夜晚就从这条黑线上传来一阵阵疼痛,使得肚子如同刀绞。”
张毅把右臂上的袖袍撸到肘部,然后握紧拳头,果然在他胳膊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就像一只面目狰狞的蜈蚣一般,极其可狰。再想起夜晚那种可怕的痛苦,张毅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原来是为这个。”老头子只是看了一眼张毅手臂上的浓黑的线纹,顿时释然了。他坐回椅子上,右腿翘起,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张毅越生气他反而越高兴。
老头子捻着颌下稀疏的胡须,慢悠悠说道:“今天我来就是给你解释这件事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继续将刚才的话说完吧!”
张毅面露狐疑之色,但看到老头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又不得不相信。张毅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吧。确定了你的长老身份之后,我就开始将嫌疑最低的一一排除。别忘了,我可是药园弟子,别人很难见到的那些个长老我却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到现在为止,我一共见了八位长老。而太谷门一共只有十位长老和一位太上长老,所以排除了那八位以外,也就只剩下白露峰的柳长老、凌霜峰的孙长老和那位太上长老了。
而你刚才已经说过,白露峰的柳长老因为这件事处置不当,已经被剥夺了执法长老的权力。试想,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老会在我这个白袍弟子面前自揭其短么?由此可见,你不是孙长老就是那位太上长老。”
老头子拍师道:“好个小娃儿,如此复杂的事情被你三言两语就分析的透透彻彻,果然不愧是被老头子我看之人。”说到这里,老头子突然话锋一转,目露凶光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是长老之尊,却还敢对我如此无礼,胆量倒也不小。”
张毅不为所动,依旧谈笑自若:“我怕什么?就像你说的,你是什么身份啊,若是出手击杀我一个白袍弟子,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的一件事?而且据我所知,就算辛长老在盛怒之下,三天来也没有亲手斩杀一个白袍弟子,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这三天张毅虽然足不出户,但鲁矢和范翼却时常进来。当时张毅躲在暗处偷看范翼与紫袍修士的一场精彩大战,行为虽然隐秘,却没有瞒过鲁矢。鲁矢事后将此事告知范翼,顿时令范翼对他另眼相看,觉得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敢于走出洞府,张毅的心性必定十分坚韧,于是这几天范翼就借故指点张毅一二,令他感觉受益匪浅。
老头子眼精光闪烁,这一次,他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修为,无意释放出的庞大气势令张毅如坠冰窟。
老头子颔首道:“不错,既然你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再隐瞒于你。我就是本门的太上长老,老夫姓罗单名一个修字,你可以叫我罗老。”
张毅立刻神情一肃,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弟子拜见罗老。”虽然之前可以肆无忌惮,但是既然对方亮明了身份,张毅就不敢再装傻了,所以按照太谷门的规矩,给他行了礼。
罗老拿起石桌上的锦盒,解开系在上面的红绳,剥开彩纸,里面又有一个铁制的黑匣子。黑匣子上面贴着一张黄符,想必是封印某件东西所用。
揭下黄符,顿时一股冰彻刺骨寒气迎面而来,张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紧了紧白袍。
罗老不去注意张毅的变化,在黑匣子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按,只听“啪”地一声轻响,匣盖猛然弹开。
张毅目光一凝,望向匣子里面。只见匣口处升起一层淡薄的白雾,寒气*人。透过这层雾气,张毅隐约看到一只半透明的粉红色蜘蛛在匣子四壁来回爬动。这只蜘蛛有指甲般大小,条细腿关节分明,显得非常活跃。
突然张毅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二话不说,拔腿就朝洞外跑去,如同一阵狂风,眨眼间就跑到了洞府门口。
罗老一愣之下,顿时反应过来,笑骂道:“你倒是激灵。给我回来。”只见罗老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对着张毅后背虚抓一下,张毅的身体立刻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直退到罗老跟前才停下。
“小子,你跑什么?”罗老做出一副怒容。
张毅面如寒霜,欲哭无泪:“再不跑小命就没了。从你拿出这只蜘蛛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这个老家伙又要让我生吃它了。”
“哈哈哈哈,”罗老狂笑一阵,很久才停下来,一脸玩味地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